這場戰爭,毫無懸念。一切如易神使分析的那般,絲毫不爽。
唯一的不同是,勝利方隻有我和阿昌。當然,這麼說有點模糊。其實我一直不願意承認是我和阿昌殺死了Kumar Arul和阿普拉辛·拉赫曼。人犯了錯誤之後都會掩飾,我也一樣。戰爭中穀之矛勢力沒有組織起有效地反攻,這說明穀之矛已經受傷或者死亡。而作為盟友,Kumar Arul、阿普拉辛·拉赫曼在戰爭中對我和阿昌都沒有半點防備。我們不費吹灰之力就秘密解決了這兩個隱患勢力。甚至於,戰爭之後,Kumar Arul和阿普拉辛·拉赫曼勢力下的餘眾還以為自己的領導人是死於穀之矛勢力之手。
對這種結果,我是該偷笑這肮髒的鬧劇?還是該歎息這人性的悲哀?
山和樹已被夜色鑄成了一體,融為一色。湖水擊打岸邊,聲音嗚咽不息。山水無情,不知見證了多少個這樣的歲月,郎月昭昭,也不知見證過多少次這樣的悲劇。
真沒有想到我也會有這麼一天,會成為戰爭中的當事方。我感覺我就是那惡魔,揮舞著鐮刀收割著弱者的生命。一想到將來的日子裏還要無數次麵對這種場景,心頭不由升起一股寒意。
手下的軍士們開始打掃戰場,曦光微露,隻能看到行動中的人們模糊的影子。有人打開了探照燈。燈光耀眼,看著山嶺上四散無序的屍體,我不由得閉上眼睛:這麼多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消失了,而我卻正是那劊子手。
阿昌在我身邊坐下。從懷裏拿出煙,遞過來一支,我搖搖手,謝絕了。
阿昌自顧自的點上支煙:“我第一次接觸這種規模化的戰鬥的時候也是這樣。那麼多的人命就就這麼沒了,感覺自己就該千刀萬剮。”阿昌也不看我,吐出一口煙,“後來我明白了。這就是命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這是不能改變的。”
“我不信命。”我說。
他自嘲的笑笑:“天神給了我生命,自然給了我命運。我隻要按照我他設定的軌跡走下去,這就行了。”
我問他:“天神給你設定了什麼軌跡?”
他狡詰的一笑:“就是讓我活下去。你的軌跡也一樣。”
我點頭:“我是中國人,中國人看待命運的態度和你們不一樣。我們甚至很少討論命運。人都得活下去。花枯花榮,生生死死,這就是命運。”
阿昌站起來,拍拍我的肩膀:“我沒有讀過書,不懂你這些大道理。從今天開始,孟買北方,是我們的了。”又拍了我一下肩膀,想了想,說了一句:“你將來會明白的。”便轉身離開了。
天亮了。現在是九月五日清晨。陽光普照,朝霞滿天。
戰場清掃完畢,夏夜便和阿昌安排眾軍士當場安營紮寨。
我本意換個地方紮營,夏夜卻反駁道:“此處背水麵嶺,易守難攻。等阿昌在對麵山上紮營完畢,正好成犄角之勢。穀之矛雖敗,但從他對營地的選址來看,不得不承認他是有實戰經驗的,且非常紮實,也有深厚的理論功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