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司徒浩的寢室燈火熄滅後,他並沒有安寢,而是披上披風,從窗子翻出,悄悄的潛往菱水宮的方向。
現在已是二月中旬,天氣漸漸和暖,今晚朗月星空,正好可以出來走走。司徒浩邊走邊在心裏為自己的行為找理由,他隻是隨便出來走走,順便去瞧瞧她而已。
上次去偷偷看她,結果連個影兒都沒看到,回來後越想越窩火。明明是被他打入冷宮的妃子,況且她又做下那麼無恥沒臉的醜事,應該對她棄如敝屣才是。他居然這麼沒出息,還惦記著那個不貞的女人,如果傳出去豈不要被天下人笑掉大牙?
自尊和驕傲讓他逼迫自己不許再想她,更不許半夜三更像賊一般偷偷摸摸的去看她。強忍了有十幾天吧,這晚他實在忍不住了,想看到她的渴望戰勝了一切。
他想她,連片刻都急不及。在去菱水宮的路上,一個念頭突然從心底冒出來:幸她還在這座皇宮裏,假如有一天她離開了,他思念她的時候該怎麼辦?
渾身都因為這個突然湧出的可怕假設而顫抖不已,司徒浩連忙將這個恐怖的念頭強壓下。不會有這種情況存在的,他絕不會允許她離開,絕不會!
門口守衛的侍衛打著盹,就算不打盹也發現不了輕功出神入化的司徒浩。更想不到這深更半夜的,會有人來偷偷翻越冷宮的牆壁。
輕而易舉的翻過圍牆,司徒浩有點為這裏鬆懈的守衛皺眉,萬一今晚來翻這堵牆的是別的男人可怎麼辦?
心想明天得重新加派兵力來菱水宮門前巡邏看守,不過再一想,這整座皇宮晨除了他也不可能再有別的男人來翻牆。再說,如果加強守衛,一則他以後來這裏看望她時行動會有所不便,二則對一個囚禁冷宮的失寵妃如此大張聲勢也於理不合。想想也就作罷。
他腳下絲毫沒有停頓,徑直走向晗若主仆的寢室。壓抑住激動的心情,急步邁到窗前,突然這時腳下一個踩空,他就不由自主的向下陷落,同時頭頂上砸落一隻不明物體。
實在想不到這裏會設陷阱機關,如此倉促的變故,若換作別人肯定會招架不及,但在他司徒浩來說雖有點意外卻還完全有能力躲避。千均一發之時,他猛吸一口真氣,陷落的身體硬生生的再次拔起,他跳到旁邊險險躲過頭頂砸落的暗器。
還沒等他鬆口氣,才驚覺腳下剛觸到的地麵竟然也開始下陷,這裏竟然也是陷阱,同時頭頂再有重物砸落。這一驚非同小可,司徒浩連忙再吸真氣,再拔出陷落的身子跳到一邊,那頭頂砸下來的暗器就險險的擦著他的肩頭墜落。
這次他躲避的動作遠沒上次那麼輕鬆自如,頗有點險象環生的滋味。然而事實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這次落下的地方仍然還是陷阱。在腳下再次陷落的時候,司徒浩眼前幾乎要冒火,波晗若,你也忒狠了!
雖然在雙腳觸及陷阱裏的竹釘之前,他再次換氣拔出身子,但速度已大大減緩,那頭頂砸落的不明物體重重的扣在他左肩上。
這次他選擇的落腳點是來時走過的路,這裏總不會再有陷阱吧!直到兩腳重新踩實地麵,他才鬆了口氣,同時令人作嘔的惡臭鑽進了他的鼻孔。
這是什麼?司徒浩大怒,他素來愛幹淨,幾時沾過這種齷齪的穢物。連忙將那件汙髒的披風脫下,再掏出一條絹子揩淨脖頸間沾染的穢物,簡直是臭氣熏天。
“外麵的賊,既然來了就露個麵,幹嘛每次都這樣偷偷摸摸,賊頭賊腦的好像真是做了幾輩子的賊!”不知什麼時候窗子已經被推開了,晗若站在窗前,冷睨著窗外的男子,眸光隱隱興奮的出言譏諷道。
“波晗若,你別太放肆!”在夜色的掩飾下,他紅白交錯的尷尬臉色不是很明顯,但語氣難免氣急敗壞。
“唔?”晗若挑起秀眉,故作驚訝:“你認識我?我怎麼不記得自己還認得一個做賊的?”
司徒浩咬牙,待要發難卻忌憚自己此時的形象確實有點狼狽,再說要吵鬧起來引來侍衛,還有損他君王的威嚴。但就這麼灰頭土臉的溜走,那豈不更讓她愈發得意?
“嗬……”晗若樂不可支,說出來的話卻仍然辛辣迫人:“你三番兩次來這兔子不拉屎鳥不生蛋的菱水宮,到底在惦記什麼?這裏除了一堆的破爛可是半分值錢的東西都找不到!難不成是惦記我?那又奇了怪了,我可是個敢於給皇上戴綠帽子的女人,連皇上他老人家都不敢要了,難不成你還想要?難道你不怕被戴綠帽子?或者,你喜歡被女人戴綠帽子?”
“波晗若!”司徒浩怒吼一聲,將手裏汙髒的披風和絹帕一起丟掉,然後大踏步的向她走過去。
晗若一驚,想不到司徒浩會惱羞成怒,她本能的想躲開。但身形方動就被一隻大手揪住,接著身體騰空而起,竟然被他揪出窗外。
“放開我,你這混蛋,你這個賊……”晗若又急又怒的罵起來。
司徒浩也不答話,一隻手牢牢鉗製住她,另隻手拿起一隻歪在陷阱旁的小桶,裏麵盛著殘餘的汙水。
“你要幹什麼,你這個變態瘋子!”晗若大驚,連忙拚命掙紮,但哪裏動得了半分。
“這髒水的味道朕已經嚐過了,現在輪到你嚐嚐,張開嘴巴!”司徒浩滿臉凶惡,那隻拎住汙水桶的手作勢要給她硬灌下去。
“我不……不嚐!”晗若連忙拒絕,花容慘變,她最怕髒東西,要讓她喝下去還不如直接要了她的命。
“不嚐?這可由不得你!張嘴,不然我全倒在你臉上!”司徒浩將那臭哄哄的桶在她麵前晃著。
晗若知道這次自己是徹底惹怒他了,望他的目光裏不由多出幾許膽怯,也不敢再說更刺激他的話,咬著唇低下頭。
好在司徒浩也沒打算真將她喝,看著她的小嘴巴,他本能的想好好品嚐一番。如果將臭水倒進去,那他豈不是倒盡胃口?
丟了手裏的髒桶,他在她的衣衫上揩了一把手,這引得她一陣怒目而視。
“瞪什麼眼睛?這都是你自找的!再敢招惹朕,就把你按在臭水溝裏待一宿!”司徒浩發著狠,看到衣著單薄的她已凍到臉發青,便在心裏盤算要不要抱她進寢室暖和一下。
“放開我,你身上好臭!”晗若素愛幹淨,哪裏忍受得了他身上的汙水臭氣。
“嫌我臭?今晚非把你惡心個夠!”司徒浩更怒,她嫌他臭,為什麼不想想是誰把他整得這麼狼狽。要臭就一起臭,他從來都是個不吃虧的人!
抱起她,足尖輕點就躍進洞開的窗子,寢室內投進一片清冽的月輝,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臥榻的被褥卻鋪的整整齊齊,兩隻枕並排放齊,沒有見到秋蓉的影子。想必是看到司徒浩的時候就知道他今夜多半要留宿在這裏,秋蓉便將榻鋪整理幹淨,悄悄退出寢室,到另外一間房裏去睡了。
司徒浩心裏暗暗讚許了兩句,這丫頭雖然有時候也幫著晗若欺瞞他,不過總體來說還是比較聰明的。
將晗若拋在榻上,也不理睬她的齜牙咧嘴,回身走到窗前關上窗子。
晗若掙紮著下去,才想跑就又被折回身來司徒浩抱住。
“你別不要臉!是誰說的再也不想看到我,為什麼還這般死皮賴臉?我恨你!我恨死了你!我恨不得把你千刀萬剮!”她激動的喊叫著,想起他殘忍奪走孩子生命的那晚,她就心痛欲碎。
“朕等著看你怎麼折騰!”司徒浩輕易的製服她,重新將她抱起,雙手貪婪的遊走在她的身體。
晗若微微扭過頭,閉上眼睛,卻沒有再掙紮。既然一切掙紮都是徒勞,那不必再矯情了。他喜歡她的身體就讓他拿去,隻要她的心能守護得住就好。
“總算學乖一點了!”司徒浩拍拍她的臉頰以示嘉獎,起身月兌衣衫。
晗若仍沒有動,不過她譏諷的目光投在那情(間)欲勃發的男人臉上,口氣裏含著濃濃的嘲弄:“我可是跟別的男人在一起過,難道你都不嫌棄嗎?”
那剛剛伸向她衣襟的大手僵住,他再望了晗若一眼,那是狠狠的一眼。隨即,恥辱的回憶將他的怒氣重新激了上來。
“呃……”晗若痛呼出聲,但隨即咬牙忍住,疼痛和屈辱讓她顫(間)栗不已。
眸光邪肆陰鷙,他要在她的身體上印上屬於他的印跡,來宣告自己對她的占有權。
咬牙切齒的侵占她,他狠命的索取,好像恨不得將她撕碎揉爛。
“這麼久沒有被男人碰是不是寂寞難耐?你乖一點,以後朕心情好的時候會偶爾過來施舍給你一點雨露。你要再不知趣,盡說些讓朕惱火的話,就把你晾在這裏,晾你個三年五載,恐怕那時你連見條公狗都會興奮半天!”
晗若感覺渾身的骨頭都要散架,這個男人簡直跟野獸一般。但她好強的性子卻沒因此有所收斂,雖然全身都動彈不得,但嘴巴還是可以動的。
“嗬……你……以為你比隻公狗強多少?呸!……碰過那麼多的女人,真讓我作嘔!我……寧願跟一隻公狗在一起……也不願被你碰!”晗若盡挑刺激性的字眼辱罵他,因為她快要被屈辱和仇恨淹沒到窒息。
“……”司徒浩突然停下來,他望著她的眼神變得很瘮人,眸底的幽冷和狠戾讓她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你滾!我一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你!”晗若最初的瑟縮過後又英勇起來,她毫不示弱的回瞪著他,伸出一隻手指著窗子,怒罵道:“你滾的時候再從窗子滾吧!狗賊都不走正道的,你這樣的無恥之徒做皇帝真是玷辱了那個寶座!快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