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裏麵的燈火,她已看清站在窗外的人正是阿爾斯朗!心髒頓時漏跳了一拍,她趴在窗沿上一時都忘記要縮回去。
阿爾斯朗俯下高大的身軀,撿起那隻射中的鴿子,似是漫不經心問著她:“你要找這東西吧?”說著便將那團軟綿綿的東西丟進她懷裏。
“呃!”柳絲絲嚇了一跳,連忙彈跳起來,掛在胸口的死鴿子便順著她的衣服滑落到地上。鮮紅的血在她淡色的外袍上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痕跡,血是從鴿子的脖子處流出來的,它的脖子已被利箭從咽喉中間貫穿。
她呆怔的時間並不長,作為久做臥底的人,無論機變還是反應都超乎常人。雖然現在被阿爾斯朗當場抓了個正著,不過她也沒有顯得很慌張。其實早在很久以前她就猜到阿爾斯朗已發覺了她的身份,但不知為何原因一直沒有拆穿她。
以前她放飛的信鴿不計其數,但阿爾斯朗都裝作沒看見。而今晚,他親自出麵射殺了信鴿,原因不外乎兩個。一則是這晚的情報太重要,阿爾斯朗已不能再繼續裝傻;二則他親自出麵也許不願別人發現她的臥底身份。蒙古人對待叛徒和內奸的處罰很重,叛逆者無論身份卑賤必死無疑,也許他還是不願讓她死!
想到這裏她臉上的緊張之色稍稍和緩,不疾不徐的蹲下身,想將信鴿腿上的密信拿到手。
可惜,她的動作慢了一步,指尖眼看就要觸到鴿子腿卻不知怎的竟然落了空,那隻死鴿子又被阿爾斯朗提到手裏。
他從窗外進來的?這麼快!柳絲絲心裏不由騰起怯意,畢竟現在她的小命如同那隻死鴿子般完全捏在他的手裏。
她重新站起身的時候,阿爾斯朗已拿出鴿子腿上的密信,並捏碎了蠟封展開。“蒙古國已準備全力進攻我朝,新年過後隨時都會發動總攻,切記要嚴密防範加派重兵駐守邊境,急!急!急!”
柳絲絲聽著他當麵念出了密信的內容,也不再狡辯,隻是對著他嘿嘿傻笑兩聲。
鷹般銳利的黑眸從密信上再挪到她的笑臉上,男子的麵容卻格外清冷,語氣淡漠:“你笑什麼?”
“……”柳絲絲無語,當場被捉的她,現在除了傻笑還能做什麼?
刀劍般鋒利的目光在她身上來回逡巡數遍,幸虧她沉得住氣,要換作其他女子早就腳軟跪下了。
“我朝?”阿銷斯朗的語氣籠罩著暴風雨前的陰霾沉寂,他挑了挑濃黑的劍眉,接著問道:“我朝是哪一朝?”
“是鳳凰王朝!”柳絲絲不怕死的回答道,然後又怕他聽不懂般接著解釋:“我是鳳凰王朝派來的臥底也是俗話說的奸細!”
那雙緊盯著她的犀利黑眸愈發陰鷙,她清楚的聽到他握拳的哢吧聲。心裏有點害怕,忙又安撫道:“不過好在皇上英明及時攔截下了這封密信,鳳凰王朝對此事還是一無所知,所以說你沒有必要生氣嘛!”
“嗬!”阿爾斯朗怒極反笑,“女人,虧你還有心情說笑!”
“我沒說笑,說的是實話,嘿嘿!”她打著哈哈,乖巧的湊上前摟住他的健腰,柔聲軟語道:“皇上忙於國事,連除夕夜都這麼辛苦,真令人心疼!奴婢伺候您快些安歇吧!”
他轉過臉,望一眼女子故意蹭著他鐵臂的酥胸,沒挪步。“知不知道在蒙古國叛徒都有什麼樣的下場?”
“那個,這個……我還沒還得及背叛您,就被您抓到了,當然要由您老人家親自責罰奴婢了!”柳絲絲眼珠轉了轉,笑嘻嘻的轉移他的注意力。她當然知道叛徒的下場,不外乎點天燈和五馬分屍兩種,哪一種都讓人魂飛魄散。
“親自責罰你?”阿爾斯朗當然能聽得出她話裏誘惑他的意思,他倒也沒打算殺她,要殺她也不會留她到現在。隻是既已戳穿了她的身份,當然要有所懲戒,不然豈不是讓她摸透了他舍不得殺她的底細?“噢,那朕倒想聽聽你想讓朕怎麼責罰你?”
“皇上說怎麼罰就怎麼罰!”慣會誘惑男人的柳絲絲看到他盯著她胸部的黑眸已暗深,當然明白他身體的某部分也應該起了反應。隻要她能成功誘惑他上了龍塌,滿足了他的身體,應該就不會再有什麼大問題。他既是皇上也是唯一知曉她臥底身份的人,隻要他高興,是罰她還是饒她還不是他說了算?“
”好!“阿爾斯朗滿意的點點頭,捏著密信的大手一鬆,一堆碎紙屑便撒到了地上。他對著那扇敞開的窗子呶呶嘴,”去關上窗子!“
柳絲絲立刻聽話的跑去關窗子,等她回過身的時候,見阿爾斯朗已脫了外袍,隻著緊身中衣,站在床前,並且——手裏似乎還拿著一根鞭子。
腳下一個趔趄,她邁向他的步履變得沉重起來。不過麵上的笑卻依然甜美動人,”皇上,您這是準備責罰奴婢啊?打傷了奴婢等上了龍塌可沒有力氣侍候您了!“
”沒關係,在龍塌上不用你費什麼力氣,朕來侍候你!“阿爾斯朗居然也在笑,但眸底卻清冷如故不見半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