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1)

說是安慰,實際上阿傑也沒有說過什麼柔和的話,不過就是一句:“有什麼好哭的”而已。而當時的木子並沒有哭,隻是趴在桌上平複心情罷了。

在此之前,剛巧遇上了數學測試,木子的粗心大意導致了成績的不理想。這讓身為數學老師的班主任極為不滿,在幾個班裏人麵前說了木子幾句。若是班主任私下說的,木子也不會如此。所以,實際上木子不過是覺得丟臉罷了。

隻是阿傑不清楚,他隻以為木子是因為沒考好就哭了。若是平時,木子會抬頭爭辯說自己並沒有哭,是阿傑自己臆測罷了。但當時木子並沒有那種心情。阿傑得不到反應,便也不理了,隻顧做自己的事情。木子雖然沉默,但心底還是覺得挺溫暖的,畢竟那是阿傑第一次安慰她,並且也是那時第一個安慰她的人。

後來,木子與阿傑說到這件事的時候,阿傑告訴她,他本想安慰她,但是,覺得當時的情景,無論他說什麼都是沒用的,最後還是要木子自己走出來。

而木子當時隻是抿嘴笑了笑,然後轉移話題,對於那個回憶,木子隻想深藏心底,因為那時候,阿傑已經是別人的阿傑了。那份溫暖,她隻想自己收藏。

木子的目光緩緩落在課桌上,看著光滑整潔的課桌,忽然想起了有一張課桌,上麵寫滿了“卑鄙”、“齷齪”等貶義詞,然後有一個人在用橡皮擦將那些痕跡一點一點擦掉。

木子很認真地去回憶,當時課桌上到底寫了哪些詞,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隻想起那是自己先起的頭,將寫了那些詞的紙張給了阿傑,接著阿傑便趁著木子出去的時間重新將那些詞寫在木子的桌上。木子回來發現,無法,隻能先將字跡擦掉,然後找阿傑算賬。

是怎麼算賬來著呢?木子皺眉。

原來是先與阿傑爭論。阿傑說是木子起的頭,自找的。而木子說自己沒有在阿傑的課桌上寫那些,阿傑不用動手擦,還著重強調了那些字跡很難擦。然後吵著吵著,話題便脫離了原來的軌跡,到最後,木子首先將阿傑的課桌推開,說是兩人分開冷靜一會兒。直到上課鈴聲響起,兩人才重歸於好,不再吵鬧。

現在想想,當初阿傑對木子是十分縱容的,那是木子並未在別人身上看到的。

那時候,木子隱隱覺得自己於阿傑是特別的存在。

但是挫折來的很快,那是阿傑與木子的第一次冷戰。

周五的最後一節課是自習,由於快要放假,班裏人心浮躁,無心學習,都在竊竊私語。木子和阿傑都提前做完了作業。阿傑正在看書,木子忽然想到了一個還沒有回答的問題,便扯了扯阿傑的袖子,有些習慣,即使是刻意改變,還是會在不經意間表現出來。阿傑看向她,木子問:“那個,你和小佳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阿傑的情緒一下就下去了,但還是回答了:“沒事,隻是覺得要好好學習了,當然不能跟她這樣玩下去了啊。”

“那你不是還跟我照樣玩。”木子撇撇嘴,就知道敷衍她。

“不一樣啊。”阿傑看了看木子,回複道。

“因為我的成績比較好?”木子的成績在班裏也是名列前茅的,並且一直是女生當中的第一名。

“恩,不是,”阿傑笑了笑,“因為你,比較賤?”

那一瞬間,木子的心鈍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有些想哭,隻能呆呆地看著阿傑,不知所措。

倒是阿傑先笑了,說:“開玩笑的,別當真。”

木子卻是笑不出來,隻說:“我是挺賤的。”然後轉頭看著窗外發呆,不再搭理阿傑。那是木子第一次覺得如此心痛。

阿傑也沒有說什麼。一直到下課離開,兩人沒有再說一句話。

而等到周末回校,木子也沒有主動和阿傑說話。

不能這麼賤地貼上去,木子心痛地想。

那時,木子連小佳也怨上了,即使那是木子自己要問的,跟小佳並沒有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