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皇宮當然需要夜色的掩護,否則晴天朗日,被禁軍或者被錦衣衛發現,都會打草驚蛇,再想進去就難上加難了,必須一次成功。當然,皇帝身邊總少不了一些不甘於江湖之遠的武林高手。所以,紀劍雲一行人隻能等夜色降臨。
另外,就是四個人畢竟目標太大,他們決定分成兩個小組:紀劍雲與見悟一組,鄢詩奇與張天來一組。這個過程中,鄢詩奇氣鼓鼓地表現出極大的不樂意,但是最終被紀劍雲以退出向威脅而妥協了。
夜至三更,萬籟俱寂。四人從一處僻靜的宮牆飛身躍了過去。不料想,皇宮大內仍然是一片燈火通明。不過,道路上的人卻極少,隻是聊聊的幾個宮女在深秋的寒風裏竊竊地談論著什麼,各處守衛則進入一種似睡非睡的狀態。紀劍雲決定此刻起兵分兩路,他與見悟直接向藏著嗜血劍的禦書房出發,而鄢詩奇與張天來則留在這裏,若發生什麼不測,留作支援或者實施聲東擊西之策。
禦書房就在乾清宮內,是一處較為繁華的宮殿,是皇帝平時讀書與處理日常政務的地方。這個時辰,當然也是萬籟俱寂。不過,令人奇怪的是,這裏竟然沒有守衛,空蕩蕩的,讓人覺得仿佛是一個巨大的陷阱。
紀劍雲輕聲慢步走到窗戶外,卻聽到裏麵隱隱約約有人在談話。
一個年輕的聲音說:“削藩是必要的,這毋庸置疑,但是朕的叔叔們卻一個個虎視眈眈,怕太急反而誤了大事,應該徐圖緩之。”很顯然說話的是新繼位的皇帝朱允炆。
一個中年人立刻回答說:“陛下,微臣覺得此事久拖則成尾大不掉之勢,而且三人成虎,如若給他們聯絡的時間,怕他們會共同起兵謀反。”
朱允炆沉吟了片刻:“我削藩乃為大明萬世江山社稷,卻萬萬不想傷害朕的叔叔們。”
這時中年人顯然是著急了,聲音不禁提高了幾分:“陛下,我怕各個藩王及他們的兒子卻想傷害您呐!前幾月周王不就搞什麼比武大會,想網羅天下人才,不就是圖謀和皇上一較高下嗎?!”
“可是,他們畢竟為大明的基業立下了汗馬功勞,怕削藩太急會傷了天下人心?”
“這民心向來是勝利者的,相信皇上也讀過《唐書》《新唐書》,唐太宗李世民一定比李建成差許多嗎?隻不過是著史者裹挾了成功者的私見,加以改造罷了!微臣齊泰懇請皇上,盡快下定決心,打掉最強大的燕藩,削藩大計庶幾可成!”
紀劍雲這時才明白,兩人很顯然是在商議目前削藩的大計,所以才屏退了衛兵。他真有些為這個年輕的皇帝擔憂,若是來了逮人,皇帝的性命豈不是很危險!
朱允炆再次陷入沉思,半天沒有回應齊泰的建議。反而華鋒一轉,問道:“這幾日聽說燕王三位王子倒還安靜,可是真的?”
“世子倒還老實本分,但是二王子和三王子則包藏野心,久蓄異誌,在京師到處結交武林高手,肯定是為以後的謀逆之事做準備,我們必須除之而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