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芝蘭微微搖頭,說:“我不這麼看,雖然,目前從表麵上看,無論是個人感情上,還是事業上,你都遇到了一些挫折,我覺得,這都是暫時的,不算什麼。
“我雖然閱曆沒有你豐富,自信看人還是很準的,你明明對我有很多疑問,卻一句都沒有主動問我,就憑你的這份沉穩,也是你這個年紀的人很少能做得到的,這是一種基於自身實力所表露出來的難得的自信,這樣的男人是靠得住的。”
說完,廖芝蘭似乎才感覺到自己的話有些別的意味,小臉微微一紅,補充說:“應該說是這樣的人是靠得住的,你是男人,所以我才這麼說。”
看到廖芝蘭欲蓋彌彰之後,難得地露出一絲小女兒情態,林天豪覺得挺有趣兒,不禁也笑了,在他的印象裏,認識廖芝蘭這短短的幾個小時的時間裏,似乎她總是顯得心事重重,難得一笑。
廖芝蘭卻有些誤會了,更加不好意思,紅著臉,賭氣地白了林天豪一眼,不再說話。
林天豪稍稍沉吟了一下,沒話找話地問:“芝蘭,能問問你,是不是你爸爸、媽媽有在法學院工作的啊?聽你的口氣似乎是查過我的檔案。”
廖芝蘭稍稍沉吟了一下,瞥了林天豪一眼,反問:“你還記得你們的國際貿易法老師麼?”
“廖教授?當然記得,他是你的?”林天豪一愣,回看了廖芝蘭一下,疑惑地問,“可是,廖教授教我們的時候就已經年過六旬了啊,老先生的國際貿易法博士點是春大唯一一個國際貿易法的博士點,他雖然已經帶博士很多年了,仍然堅持給本科生上課。
“老人家德高望重,是大家最敬仰的老師,我就算記性再不好,也不會忘記廖先生啊。”
廖芝蘭嫣然一笑,微微點頭說:“謝謝你的誇獎,他就是我父親,你覺得奇怪吧?我們父女怎麼會年紀相差這麼多呢?
“沒辦法,這是那個特定的年代造成的,父親早年留學海外,回國後輾轉來到春城大學,可是,不久,動亂發生了,父親受到衝擊,他的第一任妻子離開了他。
“後來,因為春大法律係是文革其間全國沒有停課的兩個法律係之一,父親恢複了工作,母親是最後一批工農兵大學生,和婷婷的父親是一屆的,母親是父親的學生,畢業後,他們就結婚了,後來有了我,那時候,父親已經四十多歲了。”
廖芝蘭用最簡便的語言敘述了自己的家世,林天豪這才明白過來,點了點頭說:“這就難怪了,廖老師個人修養非常好,他是我認識的老師中最講究儀表的老師,不僅僅是在課堂上,有很多次見到他在校園裏挽著師母散步,西裝革履,頭發一絲不亂,他可是我們很多男生的楷模呢。”
說完,轉頭看了看廖芝蘭說:“芝蘭,以後你就叫我的名字吧,我可不敢給你當老師,如果你真心想當律師,需要這個實習的過程,我們走走形式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