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成搖了搖頭說：“宋鵬宇現在必須接受這個條件，說實話，林天豪也不算太苛刻，宋鵬宇現在腹背受敵，隻能認了，估計這小子也聽到了什麼風聲，他的人脈在後起之秀中也算寬的。”
稍微頓了頓，李天成看了看女兒說：“你也下去吧，別讓人家把單買了，是我們約人家的，別讓他再覺得我們小氣。”
幾分鍾後，林天豪接到了李天成的電話。
坐進車裏，廖芝蘭敬佩地望著林天豪，忽閃著一雙大眼說：“你真太厲害了，師兄，你怎麼這麼篤定他一定會接受你的條件呢？”
林天豪淡淡地一笑，搖了搖頭說：“很簡單，因為我了解李天成，他輸不起，如果他不答應我的條件，等於是他眼看著我把宋鵬宇送進了監獄，他丟不起這個人，而且，他告訴我的也不是宋鵬宇的底線。
“同時，我提出的條件也是宋鵬宇可以接受的，兩個加油站不是他的核心產業，雖然位置不錯，價格也確實不低，但是，和他公司的股份相比，也是可有可無的，可是，對吳雪菲則不一樣。
“吳雪菲本人無力參與經營，也沒有可靠的人，而加油站是不需要花太多精力管理的，隻要不出安全事故，會自動生錢。
“那五百萬的現金會讓宋鵬宇感到肉疼，不過，也不是不能接受，因為我知道他現在有一千萬左右的流動資金，如果要多了，他會猶豫，這個數額他能勉強接受。至於百分之十五的公司股份，雖然看起來現在值三千萬，宋鵬宇也不大會在意，公司是他的，最後，吳雪菲真正能到手多少還很難說，用三千萬的股份換他兩千五百萬的欠條，他也劃算。
“另外，我預感宇菲公司很可能會出事，公司資金和股份隨時可能縮水，要是換成欠款就不一樣了。”
廖芝蘭輕輕歎了口氣，說：“看起來，做律師是一個周到細致的工作，既要站在自己當事人的角度考慮問題，又要站在對方的角度，還要兼顧對方代理人，這個離婚案表麵看起來並不複雜，可是，隻要深入研究一下，這裏麵的學問卻不少，看樣子我選對了老師。”
林天豪苦笑著搖了搖頭，說：“你也忽悠我？”
“不是啊，我實事求是，難道你連承認這個事實的勇氣都沒有？”廖芝蘭瞥了林天豪一眼說。
林天豪沉默半晌，歎了口氣說：“沒用的，最近幾個案子都遇到了問題，弄得我也有些灰心喪氣。”
廖芝蘭歪頭看著林天豪，柔聲說：“我相信你，你一定會重新站起來的，這個離婚案就是個開始，我們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天豪，我會和你站在一起的。”
不知不覺地廖芝蘭竟然叫出了林天豪的名字。
林天豪心裏一暖，微微點了點頭，輕輕說：“謝謝你。”
兩人驅車先趕到市公證處，李天成提供的那份宋鵬宇與前妻的離婚協議就是在市公證處做的公證。
在這裏，兩人調閱了原始檔案，核實了每一個細節，包括每一份文件上的時間、簽名，和李天成提供的材料完全一致，林天豪細心地把所有資料做了複印，同時，又通過一個在這裏工作的校友的關係進一步核實無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