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低沉的悶哼,黑子的身體乖乖地停了下來,不敢稍動。
林天豪的這一招是著名的蓋世太保擒拿術,對方的肘部和手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隻要稍稍用力,對方就疼痛難忍,他用的是巧勁兒。
林天豪隨即放開了黑子,淡淡地說:“老兄,你對我可不大友好啊,我好像並沒得罪你?”
黑子的手幾乎被林天豪掰斷,一下子被釋放了,心裏感覺非常憋屈,也不回答林天豪的話,揮拳向對手猛擊。
林天豪早就防備著他的這一手,兩人距離非常近,揮拳反而耽誤時間,林天豪的肘部早就對準了對方的軟肋,用力向側後一擊。
黑子“哎呀”一聲,彎下了腰。
林天豪冷冷地看著他,哼了一聲說:“不自量力,在這種狹窄的環境裏,就算有再大的力氣也沒用,你沒有我機變,身體也不夠靈活,不是我的對手。
“你該明白,剛才我稍稍再用點力,你的肋骨最少斷三根,沒有三個月根本別想和人動手。”
這一切幾乎都是在瞬間發生的,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兒,一時間,大家都愣住了,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直到林天豪的話音落了,高柏鬆才皺著眉看了看依舊直不起腰來的黑子,沉聲問:“怎麼回事兒?黑子,是你向林律師出手了麼?”
黑子咬著牙,吸了口冷氣,緩慢地直起腰來,愣愣地看了一眼林天豪,點點頭,說:“我,我懷疑他搞鬼,您用得上的牌他全部掐在手裏,自己沒用也不打給你。”
“胡說!”高柏鬆一瞪眼,斥責道,“大家都看見了,林律師打牌規規矩矩,從來沒有東張西望的,我們是輸不起的人麼?”
黑子看了林天豪一眼,梗了梗脖子,顯然不服氣。
高柏鬆皺了皺眉,剛想說話,林天豪擺了擺手說:“高總,您的為人我聽說過,這個不必多說,我想,既然黑子大哥對我有懷疑,也一定是有根據的,否則,他也不會平白無故出手,我們倆以前也不認識。
“你看,是不是該給他個機會,讓他把話說清楚呢?”
高柏鬆惡狠狠地看了黑子一眼,說:“好,我就聽林律師的,你給老子說清楚咋回事兒,說不明白就去財務領半年工資,給老子滾蛋!”
黑子膽怯地偷偷看了看高柏鬆,支支吾吾地說:“老,老板,我懷疑,他,他戴了隱形眼鏡,從後邊能看清你的牌。”
高柏鬆一拍桌子,指著黑子的鼻子罵道:“你他媽傻呀?要是有那東西,幹脆戴上眼鏡天天打麻將得了,還用當律師?你那腦袋是尿壺啊?”
林天豪擺了擺手說:“高總,用不著動這麼大肝火,黑子也是對你的一片忠心,我還真聽說過這種眼鏡,可是,不知道有沒有隱形的,據說麻將也是要特製的才能從背麵看清楚。
“既然黑子懷疑我戴了眼鏡,為了讓他心服口服,我看這樣吧,在座的誰懂隱形眼鏡,你幫我檢查一下我的眼睛。”
高柏鬆搖搖頭說:“算了,林律師,那小子胡說八道,你就別跟他一般見識了,我還能不相信你麼?大家都是朋友,坐在一起玩兒玩兒就是圖個樂嗬,誰知道這小子哪根筋搭錯了,回去我絕對饒不了他。”
林天豪微微搖頭說:“我還是堅持要檢查一下,我是律師,習慣用證據說話,黑子,你自己過來檢查一下吧。”
黑子猶豫著說:“我,我也不懂……”
這時,朱湄從椅子上站起來說:“我室友戴隱形眼鏡,我幫她弄過,如果各位信得過我的話,我可以幫林律師看看。”
既然已經弄到這個地步,大家也沒異議,崔玉潔瞥了黑子一眼,然後轉向林天豪,歎了口氣說:“那就讓小朱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