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風清來報,絕醫不是在那場爆炸中死了嗎?怎麼又……不對,淩悠沒死,那絕醫怎麼又會死?他不過是換了個身份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那他,與淩須平又有何關係?
夜離殤不予回答,反而是轉頭看著淩悠,“悠兒,如果殺了他,你會後悔嗎?”
淩悠不知他為何會這麼問,但是她堅定的搖頭,“絕不後悔!”
柳正陽愣愣的看著這兩人,眼裏難得露出了驚恐。他知道,現在他們要殺了他,易如反掌。不過,他大事未成,怎麼甘心死去。但是,十六年前的血案,今日,怕是怎麼都逃不開了。
“你一定很好奇本座和淩須平一家的關係吧。在你臨死之前,本座也不妨告訴你,讓你死個明白。”
夜離殤慢慢的蹲下身子,背對著淩悠,拿下臉上的麵具。他這張真麵目,除了手下最信任的幾個人和淩悠,無人再見過。今日,他就要讓柳正陽仔仔細細的看清楚。
在那張臉清晰的展露在柳正陽的麵前時,他的臉由茫然到疑惑,再到迷茫,震驚,直到最後完完全全流露出了恐懼。他不敢相信的看著那張臉,拚命的搖頭。
“不,不會的,你不會還活著!不會!”
柳正陽的慌張,淩悠看在眼裏,她卻沒有上前,和黑子安安靜靜的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不管夜離殤做什麼,她都無條件的相信他。
“難得大人還記得本座。十幾年了真是難為大人你了。當年本座命好,逃過了一劫,還被師傅收為了徒弟。噢,本座的師傅,就是淩須平。大人,你覺得今日,本座敢不敢殺了你?”
媚惑的語氣,卻帶著嗜血的冷意。一字一句落在柳正陽的耳朵裏,也打擊在他心上。這些帳,今日,他一起算。
柳正陽沒有之前的囂張烈焰,竟有些渾渾噩噩,不知所措。突然,他張狂的笑道:“天要亡我,今日,老夫是逃不掉了。哈哈……”突然,他怔怔的看著夜離殤,又越過夜離殤看向遠處的淩悠。
“今日你們就算殺了老夫,日後,定有人替老夫報仇。”
他說的‘有人’,就是那本名冊上的人。他深謀遠慮,就算有一天被人殺了,那些人也會為他報仇。
“你說的那些人,本座會一一除去。”夜離殤冷笑著。
“說得容易,老夫不信你會知道是哪些人?”柳正陽斷定他的秘密是無人能知的,所以才會如此張揚。
驟然間,一陣花香彌漫在空中,掩蓋了那血腥味。一抬白紗轎從遠處慢慢飄過來,準備的說,是四個紅衣女子抬著那頂轎子,騰空而來。轎子裏的人蒙著麵紗,隻看得到一團火紅的衣裳。
淩悠驚訝的看著這一幕,又提高了警惕,黑子也弓起了背,一雙金瞳盯著那落下的幾人。
夜離殤淡淡的看著這些人,俊眉微皺。這樣的輕功,豈是一般人可做到的?這四名紅衣女子尚且如此,那轎中之人隻怕更是深不可測。如果對方是朋友,還有得說,如果對方是敵人,隻怕會難分勝負了。
柳正陽聞著這股香味,心裏一緊,看著轎子竟有些發呆和不相信。對,就像是看到夜離殤的真麵目後流露出來的表情,不過,多了份情愫。
“淩耀陽,多年不見!”帶著滄桑的柔美聲音,說出的話,卻有些生硬。柳正陽臉上的變化可謂像個調色盤一樣,千變萬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