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邪的腳步悶悶一頓,猛然回頭怒視雲夕顏,他自己都無法想象他會如此失態,將心情寫照在臉上。
“嗬嗬……放心,我的臉皮如銅牆鐵皮,你的眼神,是殺不死我的。還是乖乖教學,棋譜放這裏,本姑娘坐邊上聽聽。”雲夕顏含笑道,說著就真的走到門口一排那孩子身邊坐起,樣子隨意而懶散。
君無邪被雲夕顏一語點醒,臉色慢慢溫和起來,誰也看不出他是怒還是喜。他的鳳眸掃過桌麵那一瞬間,微微停留片刻。那字跡如行雲流水,一看就知道是長期練習的書法名家,應該不下二十年的光景。可是卻寫著‘雲夕顏棋譜’。是這個女人,可是她怎會寫出這一手好字?君無邪的目光再次一道雲夕顏的臉上,她依舊笑著,還挑了挑眉,似乎在挑釁,看他如何破了她的死局。
“這是你寫的?”君無邪淡淡開口,全場都停住了呼吸,他此刻的聲音,不是剛才無力得怒火聲,而是淡淡的聲音,宛如天上的樂曲,宛如藍天,讓聞者心情舒暢,似乎就是一種享受。
雲夕顏微微蹙眉,原來,這才是他的聲音,哪怕一身女裝,狼狽不堪,可是卻難以掩蓋他那絕世風華,優雅翻閱書籍,都在撥動著人的視線。薄唇微微勾起,眾人都忘記了呼吸。雲夕顏緊蹙眉頭,冷眼看著他。
君無邪那如玉的手輕輕捏起一枚白子,放在棋盤上,開始講訴這一盤棋的每一步,已經下棋者的思路,雲夕顏的眼眸更冷,這些都是千年殘局,這貨居然輕而易舉點破每一步的用意。最後下了兩枚棋子,整盤棋局立馬恢複活力,鬥誌高昂。雲夕顏冷眼看著君無邪背後那一麵牆,書童將君無邪再次放下的棋子掛在相印的位置,雲夕顏一怔,白子,居然贏了?
她有些不服氣,盤腿而坐,一隻手撐著下巴,死死盯著那盤棋。許久,她站起來,走到君無邪麵前,輕輕拿起一枚黑棋,放下,嘴角一揚開口道:“玉石俱焚!”
君無邪看著那盤棋局,微微蹙眉,她居然看出了他危險的一步?君無邪微微蹙眉,抬頭看眼前這個女子,這是他第一次細細打量她。
淡眉含煙,紅唇似血,肌膚如玉,眼眸如湖泊,清澈美麗,這一刻,他才發現,這個女人居然還是一個傾國美人?想什麼呢?她言行舉止那點和女子搭邊了?他豈會被女色所惑?
“你們可聽懂?”雲夕顏轉身看著所有的孩子,他們似懂非懂,有些彎著腦袋,有些撓撓頭,有些望著窗外,有些在做小動作,雲夕顏笑了笑。
“去將先生請來!順便在聽雨亭擺上一盤棋!”雲夕顏說完轉身離去,都說女子走路是碎步,可是她卻大步走出去,卻又另一種美。
君無邪低眉看了看那本棋譜,看來這個女子不簡單,不過,他可不會因此就忘記她對他所做的一切!休想!
片刻,他到了聽雨亭,隻見雲夕顏一身淡淡的紫色羅裙,似仙似妖,原本有優雅的的場麵,下一刻,他就再也感受不到一絲美好,除了厭惡,還是厭惡!
雲夕顏突然翹起二郎腿,懶洋洋靠在石桌上,嗑著瓜子,還不斷往地上扔,簡直就是一個地痞流氓,一條腿還不斷故意抖著,她著魔了嗎?
“看來藥效不錯,你還是能夠行動自如的。”雲夕顏從嘴裏吐出一個瓜子皮,形成一個幅度,落在君無邪的跟前。君無邪緊蹙眉頭,恨不得將她扔出去,她到底是不是女人?君無邪的玉顏上難得地怒火浮現,看著雲夕顏。轉身離開,和這樣的人下棋?他可沒了興致,就因為那毫無形象可言的舉動,和她下棋,還辱沒了他。
“你要走也可以,反正一個時辰很快就過去,我這裏的茶,很香!”雲夕顏拿起一杯茶水,放在唇邊,抿了一口,空氣中彌漫著剛才那杯解藥的氣味,很明顯,她指的是什麼。
君無邪悶悶停下腳步,若恢複力氣,他一定不會讓她獲得如此逍遙自在!定然讓她嚐盡他所有的罪。
“嗬嗬……看來你有時候也挺識趣的。”雲夕顏淡淡笑道。拿起白棋子,然後看了看君無邪的表情,果然,他喜歡白棋子,那她就更不能如他的願。
“本王隻下白棋!”君無邪此生從不下黑棋,都下白棋。
雲夕顏嘴角一揚,笑道:“都一樣,不過就是要區分兩軍而已。”
“別讓本王再說一遍!”君無邪咬牙再次開口,他平生從不將自己的話重複第二遍。
“我不介意你再說一遍,洗耳恭聽!”雲夕顏拿著白棋開始下一顆,根本不把他的話當回事。
------題外話------
顏:我就要下白棋!
邪:下黑子,本王心裏很不舒服。
顏:強迫症。
邪:就是強迫症,把白子留下。
顏:我一向隻下黑子,不過,今天,我還非用白子不可!
邪……怒光四射
顏:收起你的眼神,你這樣,會讓我覺得,你喜歡我,這含情脈脈的方式果然與眾不同,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