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嫿隻覺得頭頂飄過一群烏鴉,心裏飛奔而過一萬頭草泥馬。有沒有人能夠告訴她,現在這到底是腫麼一種情況?原諒她覺得自己已經是高智商了,但仍舊是沒跟上王爺大人的思路。
等夙虞終於穿好了衣服,照好了鏡子確定自己的儀態上沒有半分不對之後,他才走過去,如施舍般高傲的給鍾離嫿解開了捆束,又恢複了他高高在上的姿態,連聲音都帶著一絲矜貴的問道:“你來做什麼的?”
仿佛剛才發生的那一幕完完全全都是鍾離嫿的錯覺,是她剛才得了臆想症了,其實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
鍾離嫿哆嗦著唇角,配合的把懷中快焐熱了的小人書顫巍巍的遞給夙虞:“你應該照這上麵好好學學,我剛才看了,這技術還不錯。”
話一出口,鍾離嫿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她敢肯定,她的腦子在剛才,一定是短路了,沒有如果。
夙虞一臉淡定的接過鍾離嫿遞過來的書翻開,然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連他十六年的宮廷教養,都隻能夠讓他這這一刻沒有做出有如目瞪口呆之類的傻逼動作,但他僵硬的樣子還是徹底的偏離了他平日裏的形象。
誰來告訴他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一個五歲的小女孩,還是剛剛把他給看光了的小女孩,給了他一本春gong冊子讓他好好研究下,技術。
夙虞的臉上像是一夜寒風忽然吹過,結下了一層厚厚的,冷霜。他這是被一個五歲的小女孩給鄙視了,是這樣嗎?
鄙視的還是身為一個男人最重視的尊嚴,倘若現在站在自己麵前的是個成年的女子,他敢肯定他一定狠狠的撲上去用事實告訴他,他不是不行!但是實際上是什麼情況?是他麵前的是個五歲的小女孩!
比如說他現在是被棉花給揍了,並且揍的很疼很疼,有人相信麼?然後他還不能揍回去。
氣氛一時間詭異的像是被凍結了。
天不怕地不怕的鍾離嫿,這會兒忽然覺得心裏開始長毛了,她瞪著眼睛連呼吸都不敢用力,她攤上事兒了,她攤上大事兒了!
鍾離嫿當然不是怕得罪夙虞,而是怕得罪了夙虞的後果。她過慣了衣食無憂凡事不用過腦子的悠閑日子,然後絞盡腦汁留在了王府,才能繼續享受這種待遇。倘若她一個不小心被夙虞給踢出了王府,她還往哪兒去找一個更合適的環境?何況,她現在算是身無分文。
怎麼辦?怎麼辦呢?
對了,對了,南總管。鍾離嫿在心中給南總管敬了個大禮,但願拉他做墊背能夠順利的幫自己一把。
鍾離嫿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中忽然間“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聲音大到夙虞足以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到她身上時,她撇著小嘴抽抽噎噎的道:“是南爺爺說,要我把這書給你的,我,我隻是翻譯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