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倒也不怕丟人現眼！”一個官員做派的中年人聞言頓時冷笑一聲聲音不輕不重的說道。
“是不是丟人現眼就請各位品鑒！”元鎮一番做派之下莫野自然不能丟了氣度，哪怕莫野心裏正琢磨著晚上是不是去夜會一下這位中年人的夫人小妾什麼的。“諸位請聽。我這首叫木蘭詞，‘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納蘭性德這首震古爍今的詩詞一出，長亭中頓時寂靜下來，就連小樓裏的琴音也停了。剛才說話的中年人一臉尷尬，仔細咀嚼一下莫野念的這詩，感覺確實驚才絕豔。略一對比就感覺自己作的這些詩詞簡直狗屁不通。
“好詩好詞，幸聞如此，此生無憾！”長亭中，一個書生模樣的公子哥呆愣了半響，忽然一把撕掉自己身前已經寫好一半的宣紙，對著莫野一揖到底，之後大步走出長亭，消失在醉仙樓外。
“我唐國果然英傑無數，不往老夫今日來此一遭！”又有一個五六十歲的富家老者打扮的人對莫野拱了拱手，自問此詞一出銀睿姬和自己再無瓜葛，也帶著家仆離開了醉仙樓。
對這兩個人莫野也同樣拱手回禮，麵色淡然，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莫野雖然看不到自己的樣子，但看給自己研磨那個小丫頭眼中崇拜的表情莫野也知道自己此時絕對是裝*逼犯中的豪傑，豪傑中裝*逼的大神。
“兄台這首確實是好詞，元鎮自愧不如，隻是今日是睿姬小姐大喜的日子，兄台作此詩未免大煞風景。而且不知這‘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是何意？”眼見莫野的木蘭詞一出，頓時鎮壓全場，元鎮臉色微微一變，向小樓方向看了一眼，站起身向莫野微微拱了拱手問道。
木蘭詞放到這確實是不太應景，人家銀睿姬小姐今日是來選情郎的，你作首詩說情人之間容易變心，個個都是薄情郎，這不是咒人家銀睿姬小姐就是日後杜十娘的下場嗎？雖然說如今這個年代杜十娘離出生還差幾百年，不過意思卻差不多。
而且元鎮問的那兩句也問到點子上了，那兩句原意是說的唐明皇和楊玉環之間在長生殿說過不離不棄的誓言，但現在武則天都還沒當皇帝呢，有個屁的唐明皇和楊玉環。沒有這個典故，這兩句就顯得有些不知所謂。這才是木蘭詞現在的硬傷。
“那兩句是在下年少時曾立下的白首之約，隻是如今佳人芳蹤不見，才有此說。在下作這首詩也隻是想提醒睿姬小姐，莫選了薄情負心之人。”這首木蘭詞不是莫野隨便選的，唐初之後比納蘭性德有才華的詩人比比皆是，選一首應景的沒什麼難度。莫野選這首詞卻是為銀睿姬和元鎮之間埋一個伏筆，種一顆種子。
莫野這麼一說，倒是把這兩句的意思給圓了回來，元鎮皺眉正不知道如何繼續攻擊莫野，小樓那邊銀睿姬卻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