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晚上您有安排嗎?”楊準恭敬地問著盧韻之。盧韻之微微一笑答道:“承蒙您不棄,在外麵也叫我一聲先生,不過說到底我也是您家的傭人,說話不必跟我如此客氣。我在這裏舉目無親,能有什麼安排。”
楊準一樂說道:“先生,今日是老母六十壽辰,望先生能賞臉前來,不知可好。”盧韻之卻略加思索,說道:“好是好,隻怕被人認出來,也罷我現在年華老去,容貌大變估計也沒幾個人能認出來,再說此地也沒有故人。隻是我手中並無銀兩,尊老太的壽辰我空手前去豈不是有些寒酸。”
“那不能,先生前去赴宴,就是給了天大的麵子了。”楊準連忙說道。盧韻之點點頭:“也沒有什麼付不付宴的,平日都在一個宅院中,隻是在下身份低微,一直沒有機會前去拜訪罷了。您放心,我一定前去。”“好,那我先去準備了,一會等您大駕光臨。”說著楊準快步離開了。
其實盧韻之早就知道今日的壽辰大宴,倒不是他又去推算一番,生活瑣事哪裏能樣樣靠算,隻是外麵歡天喜地眾傭人忙做一團,盧韻之就算閉上眼睛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了。
鞭炮齊鳴過後壽宴開始了,有錢人家的壽宴無非就是擺的個場麵,辦壽的老人根本不露麵,隻有當家的出來招呼客人。楊準在這南京城內算不上大官,也不是個芝麻官,雖然沒什麼實權可畢竟有個伯父楊善在京城當官,所以該來的不該來的都親自送來賀禮,有的推稱公務繁忙的大官也派人送來了賀禮,總之場麵倒也算熱鬧。
盧韻之到的時候大堂之內已經坐滿了人,放眼看去有官員,有商人還有些市井之人。盧韻之邁步入廳,正在發愁自己入座何處,卻見楊準快步走來,一把挽住盧韻之的胳膊把他引到首座的位置安排他坐下,盧韻之推辭一番才被落座於上座。眾人紛紛驚訝,此人名不見經傳到底是何人呢?
楊準還欲大肆介紹盧韻之,卻被盧韻之按住低聲說道:“這就夠張揚的了,小心暴露我的身份,放心我不會讓你難堪的是,到時候我露一手便行了。”楊準一看盧韻之猜透了他的心思,連連點頭稱是然後忙著招呼客人去了。楊準的母親今日壽宴雖然來祝賀的不少,可好多都是祝完壽送完禮轉身就走的,留下吃飯的都是些無足輕重的人,上座首席的幾人已經是矬子裏拔將軍所挑出來的精英了。楊準臉上有些掛不住,所以想讓盧韻之給自己張一下麵子。
宴席剛剛開始隻聽門外一聲大喝:“無量壽富,貧道恭祝老太君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一隊道士魚貫而入,帶頭之人兩縷青絲,胸前飄著長須,三十多歲的模樣,看起來倒有幾分仙風道骨正氣淩然。楊準並不認識他們,隻得拱手讓拳恭敬地對領頭的道士說道:“敢問這位道爺是?”旁邊有一富商站起身來,看起來與那道士非常熟悉,低聲向著楊準介紹到:“這是城南真聖觀的太航真人啊,怎麼,楊大人不認識他,他可是遠近有名的活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