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眾人到了野狐嶺,也先率眾送行的隊伍早已回去了,隻剩下伯顏帖木兒還在依依不舍的一直伴隨著朱祁鎮,同時孟和與齊木德兩人還在和盧韻之晁刑兩人細細盤算著日後的細節。
盧韻之騎在馬上掃視著周圍的環境說道:“這裏可是野狐嶺。”孟和點點頭,他們幾人已經商議的詳細萬分了,隻要日後按計劃行事定是萬無一失,於是便不再多言,四人這幾天的討論每個人都是絞盡腦汁的確有些累了。這對於鬼巫而言是個劃算的生意隻賺不賠。如果與於謙的鬥爭中盧韻之取得了勝利,他們就會得到盧韻之後來私下許諾的種種好處。退一萬步說就算失敗了,也與現在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他們身居草原之中,於謙就算再厲害也是鞭長莫及無法傷害到他們。盧韻之正是看中了這點,所以才能順利與鬼巫結盟成功。
齊木德歎了一聲:“這野狐嶺可是個有名的地方啊,盧兄你可知道其中的故事。”盧韻之微微一笑答道:“當然知曉,當年就在這野狐嶺,成吉思汗大破金國的士兵,此役以後金國一蹶不振很快就亡國了。我想這是個好地方,預示著我們也可以如同成吉思汗一樣大獲全勝。”
前方,朱祁鎮坐在馬車上側頭對伯顏帖木兒說道:“你別再往前送我了,馬上就進入大明的境內了,你位高權重一旦進入居庸關附近恐有不測。日後你我還有相見之日,你我就此別了吧。”說著說著朱祁鎮竟然垂淚哭了起來,伯顏帖木兒的眼眶也有些濕潤了歎道:“今日一別,日後也不知能否再聚,珍重吧我的好兄弟。”說完揚鞭策馬向著來時的方向狂奔而去,朱祁鎮望著他的背影揮手告別,淚水打濕了前襟卻讓然不管不顧,隻是隨風哭泣。
孟和伸出手,用馬刀在手掌上劃了一道,鮮血頓時湧了出來,然後他對盧韻之說道:“我們也要回去了,你我可否按照蒙古人的古禮歃血為盟。”盧韻之接過孟和遞過來的刀,也劃破了自己的手掌,兩人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盧韻之高聲說道:“你我今日鮮血相容,就是兄弟了。”孟和點點頭,用另一隻手拍向盧韻之的肩膀,盧韻之也是同樣的動作。孟和高喝:“好安達。”盧韻之大叫:“好兄弟。”
盧韻之突然想起什麼一樣放聲大笑起來,孟和問道:“安達,你為何突然發笑。”“我之前算到此次出使有血光升騰,我還以為是何事,沒想到竟然是歃血為盟的鮮血。我想於謙也算到了,隻是他以為是血光之災,所以才會讓楊善出使,而我也是因為楊善和楊準的關係才會前來的。哈哈,真實天意弄人啊,老天爺給一個卦象卻並不詳細,讓後人無盡的猜測,有的因此得福,有的則是自食其果,所以什麼順天意之類的話都是屁話,人定能勝天!老天爺不過是個戲弄人的混蛋罷了。”盧韻之邊笑著邊說道。
孟和也是笑笑單手撫住胸口說道:“安達,就此別過。”盧韻之抱拳相送,孟和與齊木德翻身上馬也朝著瓦剌腹地奔去。盧韻之一行人繼續慢慢的向前行去,行了大約一個多時辰即將進入居庸關之時,盧韻之拍馬向前對朱祁鎮所在的馬車說道:“陛下,此一去很有可能生活困苦遭人排擠,你能受得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