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妄兩眼環睜不敢置信的說:“盧韻之你是在騙我吧?!”盧韻之並不答話,隻是搖了搖頭,商妄強掙紮著伸出雙臂抓住在他身旁盤膝打坐的盧韻之,用力的搖晃著說道:“到底是誰殺了杜海,我不信,於謙說過即使趕盡殺絕中正一脈也不會動杜海一根手指頭的。”盧韻之依然平淡的答道:“去看看吧,當你看到其中的秘密的時候就不得不信了,如果還是有一絲疑慮,那日後我們再次相遇的時候我會給你看看古月杯中的鏡像,並且我會找個當事人講給你聽,他目睹了事情的一切並且參與了一切。不過現在說這些為時尚早,你還是專心養傷吧。”
說著盧韻之站起身來,輕舒一口氣對著朱見聞說道:“咱們走吧,我還有事找你。”“就這麼放過這個混蛋了?”朱見聞不知所以,但對盧韻之的這個決定有些質疑於是問道。盧韻之點點頭:“留著他總比殺了他有用的多。”
“可是.....”朱見聞話未說完,正想要力爭著手刃商妄卻見盧韻之死死地盯住他的眼睛,頓時朱見聞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感湧上心頭。就好似自己如果違抗盧韻之的決定的話,盧韻之就會對自己痛下殺手一般,眼前的這個幼年的好友,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盧韻之嗎?這個想法在朱見聞的心頭劃過,朱見聞沒有再爭辯什什麼,隻是尾隨著盧韻之向門外走去。
董德,楊準,楊郗雨還有嚇壞了的陸成父子等一票幕僚,紛紛向著門外走去。商妄躺在地上穿著粗氣,心中不停的思量著盧韻之所說的話,如果盧韻之是為了離間那不會隻是空口一說,就要放過自己,他定有充足的證據,可是於謙怎麼可能欺騙自己呢。還有他所說的古月杯,商妄也是知道古月杯中的鏡像是絕對不會欺騙自己的,盧韻之定是有了十足的把握。那個人證是誰?到底是不是於謙害死的杜海呢?如果是,那自己豈不成了殺害杜海的幫凶,自己間接的殺死了那個願意為自己換命的杜海,商妄想到這裏突然大嘯起來,他的身體如同萬根鋼針同時刺下一般疼痛,可這疼痛卻阻擋不了他心中的悲憤:“杜海!”
盧韻之等人已經走出了酒樓,陸成以父母官的身份喝令酒樓老板不準說出此事,酒樓老板自然是言聽計從,絕不敢冒犯當地的藩王和朝廷命官。盧韻之則是對老板交代:“不準為難那個房間受傷的人,要好好照料,他身體不錯很快就會自己恢複,到時候他會自行離開的,在下就此謝過了。”說著盧韻之從懷中掏出一遝大明寶鈔,遞給老板。
雖然大明寶鈔已經不值什麼錢,可是這一遝卻也足有幾百兩,還算是個豐厚的報酬,軟硬兼施之下老板自然是喜笑顏開,派人上去收拾房間和照料商妄去了。盧韻之和朱見聞走出酒樓,朱見聞對陸成說道:“剛才發生的事情陸大人都看到了吧?想要脫掉幹係可不易,於謙雷厲風行的性格您應該有所耳聞,要是貿然投靠或許可能適得其反。”
陸成還沒答話,陸宇卻是搶話答道:“我們必定守口如瓶,絕對效忠吳王。”朱見聞冷冷的看著父子兩人和那些幕僚,顯然他們被剛才那場超乎常人想象的打鬥嚇壞了,其中又牽扯了朝中大員於謙,自然是措不提防一時間慌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