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韻之站在偏院之中,一隻灰白色的信鴿從天而降,落到了盧韻之伸出的胳膊上。盧韻之解下信鴿腿上的皮袋,打開來取出其中的紙條讀了起來。隻見紙條之上寫著:百官不敢言,杯酒釋兵權。卻曲所率軍,停於南京城下不進,覲見多次未果,請主公明示。
盧韻之從懷中拿出一支精致的炭筆,從紙條背麵回複了兩個字:靜待。然後把紙條重新裝入皮囊之中,綁在信鴿腿上,放了出去。此時在盧韻之身後的房門突然響了一下,一個中年男人倚門而立,看起來腳下有些發軟,他的臉上布滿了刀疤,身材也粗壯的很,一看便知是一猛士。
盧韻之笑著回過頭來,輕聲說道:“伯父,你醒了。”說著盧韻之走上前去,攙扶著那人向院中的石桌石椅走去,剛才倚在門上的那人正是盧韻之的伯父,鐵劍一脈脈主晁刑。晁刑問道:“侄兒,我這是在哪裏,怎麼我的腿腳有些發軟。”待盧韻之把晁刑扶到了石椅上坐下,就蹲下身子,替晁刑揉起了腿口中說道:“伯父,您現在是在霸州,之前您中了蠱毒,昏迷了幾個月了,所以猛地一下床有些腿軟,待我給您舒筋活血一番就好了。”
“什麼?霸州?蠱毒?到底是怎麼回事,侄兒你速速說來。”晁刑急促的說道。盧韻之邊為晁刑揉著腿,邊根據自己所知的和後來譚清為自己描述的兩方麵,給晁刑講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晁刑聽完後點著頭說道:“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那方清澤和豹子什麼時候能過來,你這空城計可是走了一步險棋啊。來,快快扶我起來,我自己活動活動,盡早恢複過來,萬一於謙再次派人過來試探我也能助你一臂之力。”
說著晁刑就要急於站起身來,卻被盧韻之按住,隻見他一笑說道:“伯父,於謙估計才剛剛得到消息,我想不出兩天朱見聞他們就會帶大軍前來,所以他來不及派兵試探,咱們不必緊張。”晁刑低頭沉思片刻,抬起頭來問道:“你妹妹呢?快叫她來見我,沒想到都出落成這麼漂亮的大姑娘了。”
盧韻之大驚失色,往後退了兩步說道:“伯父,莫要開玩笑,什麼妹妹?”晁刑說道:“就是那天我醒來看到的那個苗族少女啊,我也是剛剛想起,我這剛醒來腦子有些亂,她人呢?”
“你是說,譚清,那天你醒來的時候,隻有我和白勇以及譚清站在你麵前啊。怎麼會,她怎麼可能是我的妹妹。”盧韻之還是不敢相信。晁刑卻是一本正經的說道:“你可以算一算啊。”盧韻之搖頭說道:“算不出來,譚清修為不低,所具有的命運氣不在我三倍以下。伯父何出此言啊。”
晁刑也是一陣錯愕,歎道:“她就是你說的苗蠱一脈的脈主吧,我也不知道我說的準不準,隻是那日我一睜眼看到你倆,就好似見到你們的父母一樣,你們又站在一起。所以我才誤認為是你們兄妹相認了,一激動卻又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