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韻之衝著朱祁鎮抱拳拱手一笑,口中說道:“近日可好。”再看朱祁鎮,哪裏還稱得上好,一副落魄之相,皮膚粗糙而黝黑不似太上皇的模樣。朱祁鎮疲倦的抬起眼簾,當看到是盧韻之跟他打招呼,眼睛中一抹精光乍現,臉上卻是露出了少有的笑容:“盧先生。”於謙和朱祁鈺看到後身子一震,心中暗想:朱祁鎮和盧韻之很熟悉嗎?
卻聽盧韻之說道:“錢皇後可好?朱見浚怎麼樣?”朱祁鎮滿眼含淚,說道:“都好都好,隻是我有一年沒有見過浚兒了。”盧韻之伸手拍了拍朱祁鎮的肩膀,就轉頭走向了於謙,此舉親昵異常不僅讓於謙等人更加震驚,也讓石方一眾人等有些不知所以,盧韻之最為注重禮法,而拍肩膀除了長輩就是親密朋友私下才可做的,大庭廣眾之下盧韻之拍了拍朱祁鎮的肩膀這是什麼意思。
朱祁鎮卻並不惱火,他早就沒了太上皇的架子,自從他被朱祁鈺趕出皇宮逼入南宮之後,天天過著如同囚徒般的生活,就連看管他的太監和錦衣衛都會對他大呼小叫。稍有與他親密的,也會被斬首示眾,此刻盧韻之守著眾人敢拍他肩膀,著實體現著一種親密感,如同朋友的親密,心中那絲活下去的希望又重新燃了起來,因為盧先生回來了,自己便有了主心骨。當年盧韻之能救他離開瓦剌的看管回到京城,日後也會讓自己脫離這種囚徒般的南宮生活,對此朱祁鎮充滿了信心。
於謙此刻清了清嗓子,把眾人的思緒拉回到正題之中,說道:“諸位將軍,說一下你們的條件吧。”曲向天揚聲說道:“首先,我們要三大營的兵符軍權。”
“這個有些強人所難了,三大營本就是我明軍主力,若是把兵權全部給你們,還哪裏是什麼合作,倒不如說是歸順你們。所以這個條件我們不接受,這樣吧,我命三千營或者五軍營的一半兵士歸曲將軍執掌,以示誠意,你看如何?”於謙說道。
朱見聞卻冷哼一聲:“於大人,據說你一直在搞什麼團營製,無非就是方便三大營的調度,並且平均力量稀釋到各個地方軍隊當中,從而提高明軍的整體實力。所以除了神機營還是以前的神機營,其餘的早就名存實亡了,若非是全盤交出,那咱們還不如不談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