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郗雨低垂眼簾輕聲說道:“勝了?”盧韻之點了點頭 ,也邁步走到了亭子中,在楊郗雨對麵坐下,楊郗雨卻歎了口氣說道:“那就歇一下吧,別太忙碌,防人之心不可無,卻也不要刻意傷人了。”
“南京的事情你覺得我做得有些過?”盧韻之說到,楊郗雨卻是搖搖頭答道:“沒有,你做得對,若是你不這麼做傷亡會更大的。”盧韻之舒了口氣,微微一笑好似自言自語般的說道:“謝謝你的理解。”
“我難過是因為這件事情讓我更加看清了你,我以往從未把你當叔父看待,而是把你當做朋友,你如此做讓我有些怕你,怕你害人終害己,最後不得善終,所以盧韻之,停手吧,過幾天太平的日子。”楊郗雨輕言。
盧韻之點了點頭:“嗯,我知道,我何嚐不想平平靜靜的生活呢,隻是我與於謙的爭鬥雖然歸為平和,但是卻暗流湧動,沒有結束。我不能輸,也輸不起,不得不承認他是忠臣,我沒有他那麼偉大,我是自私的,我不想天下人,不想黎民百姓,我所想的隻是活下去。我若是輸了,隻有死路一條,於謙是不會容下我的,開始就是個錯誤,因為天命卦象於謙追殺我,而如今想要停手卻為時已晚,我們之間的芥蒂太深了,必須做個了斷。我盧韻之並不是貪生怕死之輩,隻是我死了我師父怎麼辦,大哥二哥也阻擋不住於謙,見聞呢,伍好呢,我手下的兄弟呢,我並不自大,可是我死了會有很多人跟我一起死,這是顯而易見的。哈哈,不說這些了,說了你也不懂,隻認為我這是庸人自擾罷了。”
“不,我懂。”楊郗雨突然站起身來,手輕輕地搭在了盧韻之的肩頭,盧韻之渾身一顫,隻聽楊郗雨又說道:“我懂你的想法,也知道你很累,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真的可以理解你是怎麼想的,雖然我不喜歡你的作為,但你是對的。以後心裏累了,倦了就跟我聊會,別忘了我們是朋友。”
盧韻之突然笑了起來,也站起身來,楊郗雨的手也在他的肩頭滑落,盧韻之轉過身去,背對著楊郗雨說道:“說來也奇怪,我的內心躁動的很,時常會有些陰毒的想法,其中緣由我是知道的,隻是我每每與你聊天的時候,心情便會好起來平靜不少,謝謝你。”
楊郗雨突然嬌笑起來,聲音猶如銀鈴般好聽,說道:“是我要謝謝你才對,否則我就嫁給那個白癡了,對了你快坐下來,告訴我你是怎麼嚇唬那個小子的。”
盧韻之露出了少有的發自內心的笑容,坐在楊郗雨身邊,說起了那日他命令董德嚇唬陸宇的事情,說著說著漸漸放下了他那副莊嚴的樣子,談笑風生起來,說到興奮的地方竟也是手舞足蹈。楊郗雨看著盧韻之,開懷的笑了起來,兩人從未這麼輕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