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自古多情(2 / 2)

盧韻之點了點頭,然後向著梅園走去,望著這片梅林說道:“人生自是有情癡,此事不關風和月。有時候愛情就是如此,不隻是離別的時候才知道珍惜,而是近在咫尺的兩人卻沒有相愛,直到發生了什麼才明了相互的重要。”

楊郗雨也是輕輕地說道:“是啊,所以李商隱才寫有‘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的詩句,明明相互愛著卻又因為種種原因不能在一起,才是最可悲的,也是最可笑的,可是天下又有幾個人可以不顧一切的相愛呢?我佩服譚清這般瀟灑的人,可是我做不到,或許........你也做不到。”楊郗雨說著看向盧韻之,兩人眼中說不出的千言萬語,卻又同時別過頭去不再向望。

一夜無話,兩人隻是靜靜的坐在梅園的亭子之中,與上次兩人相遇有所不同的是,那次兩人談的興高采烈,而這次卻是一片沉默。盧韻之越來越喜歡與楊郗雨在一起了,因為和她在一起讓盧韻之感到很舒服,楊郗雨是一個知道什麼時候該說笑什麼時候該安靜的女人,關懷和理解,沉默與無言,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女子。

天蒙蒙亮的時候,白勇就快步走入了梅園,突然停住了腳步眼睛睜得大大的,剛要說話卻見盧韻之豎起手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楊郗雨畢竟不是盧韻之這樣的身強力壯之人,剛才再也撐不住那愈發沉重的眼皮,昏昏的靠在盧韻之身上睡去了。盧韻之脫下袍子披在了楊郗雨身上,見白勇前來盧韻之擔心他吵醒楊郗雨,連忙提醒白勇小些聲。白勇一直瞅著盧韻之和楊郗雨,盧韻之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準備橫抱起楊郗雨把她送回房中。

楊郗雨卻在此時悠悠的醒來,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用那如同湖麵一般的眼睛望向盧韻之,盧韻之不禁心頭一動,不由自主的想要吻向那紅潤的唇上,卻連忙克製住了,然後暗罵自己混賬,一點也不分時候。

夢魘卻在盧韻之耳邊陰陰的笑了幾聲,盧韻之連忙鬆開懷中的楊郗雨,臉上略帶羞紅之色說道:“你快回房歇息吧,別熬壞了身子。”楊郗雨也是發現了一旁的白勇,頓時不好意思起來,卻很快平複了心態講到:“我沒事,我們去看看譚清吧。”

盧韻之點點頭,對楊郗雨說:“一會見到給譚清療傷的那人後,切勿以後向外人提及。”楊郗雨答應了一聲,三人向著地牢內走去。進了地牢,往裏走著楊郗雨突然發出一聲低呼,然後指著牢房內輕聲問道:“這人是誰,怎麼被打的這麼慘。”盧韻之說道:“是程方棟,我之前給你講過,就是那個中正一脈的叛徒。”

程方棟的眼睛已經淤血腫脹了,他聞聲睜開了眼皮卻隻能打開一條縫隙,透過縫隙他看到了盧韻之白勇和楊郗雨,然後嘴角露出了一絲陰冷的慘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