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事斑雜的很,楊準從大理院辦完案後馬不停蹄的奔向中正一脈大院,看到楊郗雨後又不知道該如何啟齒。一路風風火火的楊準,早在之前就聽方清澤慢慢透露了楊郗雨有孕在身的事情,這看似是方清澤多嘴,但明眼人都知道是盧韻之讓說的,無非是讓楊準有個心理準備罷了。楊準想過給楊郗雨一耳光,但是又怕盧韻之生氣,也想過就此答應下來,不過還覺得沒麵子。
可這一見到自己的女兒楊郗雨,楊準就反而不知道如何是好了,這時候盧韻之從門外走了進來,身旁跟著晁刑阿榮和董德,威風凜凜的幾人邊走邊商量著事情。盧韻之看到站在房內正中的楊準和楊郗雨,身形一頓,再看楊準的臉上變顏變色陰晴不定,頓時也就明白過來了。
盧韻之拱手抱拳深鞠一躬,楊準依然沒什麼動作,盧韻之撩袍欲行大禮,楊準趕忙攙住口中說道:“這哪裏使得。”盧韻之也沒再堅持,但口中卻說:“有什麼使不得,您是嶽父大人,就是我的爹,禮數不周之處還望您老見諒。”
楊準心中暗罵:這小子,權位甚高,卻不居功自傲,先承認錯誤還要行大禮,這一下子堵得我是沒話說了。楊準轉頭拉住楊郗雨的手,又牽過盧韻之的手,然後說道:“哎,我老了,韻之你該求親求親,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其實也挺好的,郎才女貌一對佳人。”
楊準突然心中一動,對楊郗雨說道:“嫁做人婦可不能像以前那樣刁蠻了,盧韻之前途無量,可是伴隨著的也有無窮的風險,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日後怎麼樣那都是命了。”
盧韻之聽了這話心中讚道:楊準是個聰明人啊,嫁女兒的思路也明智。攀龍附鳳自然是好,可是盧韻之這個高度就又過高了,時時刻刻伴隨著危險。若是盧韻之不甚失敗,他不能像一般高官那樣退居山野,或者弄個閑官當當,對於盧韻之而言,敗和死沒有太大的區別,這就是物極必反的道理。
楊準對楊郗雨說完後,轉身走開了,神色之中有些許的黯然神傷。之後幾日晁刑做媒,納禮問名一樣沒少,一切按規矩來,而且所去提親納聘的也都是朝中權臣,給楊準掙足了麵子。又過了幾日便轟轟烈烈熱熱鬧鬧的辦了一場婚宴,中正一脈盛況空前,滿朝文武來賀各方兵馬大員封疆大吏也送來特使和禮物。就連與中正一脈對立的於謙也前來討了杯喜酒,並且獻上了幾幅墨寶。石方不禁對著韓月秋感歎道:“就算是當年京師保衛戰之後,家破人亡之前也沒有這麼勢大過,盧韻之真是中興脈主。”
曲向天聽了這話,湊過來先給石方敬了杯酒說道:“師父此言差矣,江山代有才人出,日後說不定還有比韻之還興旺的脈主,那才真正叫中興呢。再說咱們就沒沒落過何談中興,師父隻要您老坐鎮,我們的心裏就踏實的很。”
石方笑著說道:“向天啊,月秋,你兩人本性善良又都正直的很,若不是看在術數造詣上,把脈主之位傳給你們也不錯,現在看到你們兄弟之間如此和睦,各個也都很幸福,師父也就放心了。”曲向天和韓月秋紛紛笑而不答,韓月秋低聲說道:“向天,周圍沒什麼可疑的兵馬調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