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韻之離開牢房之後找到了英子,與英子說了一番話後,就往正堂跑去,大老遠的就看到方清澤在原地打轉,不停地咒罵著什麼。慕容芸菲和曲向天也在場,隻是曲向天一臉怒氣,慕容芸菲則是淡然的很,邊與楊郗雨聊著什麼邊逗著自己兒子,然後指著楊郗雨的肚子樂成一團。
盧韻之凝眉說道:“怎麼了,見聞在哪裏?”方清澤和曲向天對視一眼,眼中有些驚訝之色。其實盧韻之早就想到是朱見聞出現了問題,首先楊郗雨和慕容芸菲兩個心急謀略都極深的女人,她們並沒有心急如焚或者加入方清澤的討論之中,麵帶喜色說明於謙的奏折已經擋了回去。再看方清澤氣急敗壞的樣子,肯定是發生了事情,而曲向天滿臉怒氣更是有關道義倫理之事,恰巧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朱見聞卻不在場,那麼問題一定出在他身上。
方清澤開口說道:“朱祁鑲這個老狐狸,早知道當時在濟南府我就不該出手救他,今天一大早他不在封地養老,反跑到朝堂之上指手畫腳起來。本來弟妹安排的天衣無縫,雙管齊下,我和見聞也準備好了奏折和激揚慷慨佯裝憤怒的說辭,結果朱祁鑲這個老混蛋到了,朱見聞這個統王世子哪裏還有說話的權力。隻有我一人上奏折,效果自然不佳,於謙適時的遞上去了他的奏折。朱祁鈺批閱說你為國操勞有功,辦法魯莽是過,這龜孫子皇帝,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朱祁鑲應該是什麼都沒說吧?”盧韻之說道。
方清澤點點頭:“自然,他誰也不想得罪,反倒是站在中立的態度上大加讚揚朱祁鈺做法英明,不過還算有些良心,說了什麼盧少師為國為民勞苦功高,此次不如功過相抵的話。我那份奏折先於謙一步公布於朝堂之上,朱祁鈺也不好說些什麼,正好朱祁鑲給了他一個台階下,便說對你不強加處罰,隻是警告性的罰你了一年的俸銀而已。還對我說,既然我不是戶部尚書,那以後呈奏折的事情還是讓戶部尚書張鳳來就好了,要是擱我以前的脾氣早就抽他了。雖然未有什麼處罰,可是就這個也不行啊,一年俸銀是不多,點我兩句也不算什麼,反正戶部還在我掌握之中。但是咱們也因此折了麵子,最主要的是朱祁鑲臨陣倒戈,讓於謙看到了分裂咱們的希望。也不知道他腦子中都裝的是什麼東西。”
曲向天也陰沉著臉站了起來:“我掌兵權,二弟理財,見聞從政,三弟遊走各部,集合所有勢力,咱們中正一脈鐵板一塊,於謙才鬥不過咱們的。如今朱祁鑲如此一做,讓於謙看到了我們之間的縫隙,肯定見縫插針,朱祁鑲是個牆頭草,耐不住優厚的條件說不定就倒戈了。到時候,朱見聞可是為難的很啊,夾在咱們之間,一方是父子之情,一方是兄弟之義,不管怎樣都是同室操戈倒是難為他了。“
”其實朱祁鑲不傻,他能盤踞封底多年,號令天下藩王自有他的成功之處,如今和於謙有親密的舉動,恐怕不單單是這麼簡單,其中包含著許多政治因素。”盧韻之平淡的說著,眼睛卻看向了楊郗雨,兩人略略一點頭,剛才在地牢的一番話果然應驗了,朱祁鑲也發現了之後王位的問題,這才兩麵搖擺,爭取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