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不好的預感在楊郗雨的心頭升騰而起,楊郗雨安耐住惶恐不安的心問道:“那人是誰?”殺戮,或許又是一場為情所困的殺戮,楊郗雨默念著一些熟悉的名字,但願這些名字不會出現在石玉婷的嘴裏,否則憑她對盧韻之的了解,此事一定不會作罷,到時候則定是血濺五步方能罷休。
石玉婷張了張口還沒說出那人的名字,隻聽英子一聲嬌喝:“石玉婷,看來我這個當姐姐的得好好教育一下你了,你別抱有那不切實際的幻想了,除了相公沒有人會對你這麼好,更沒有人會不在乎以前發生的事情,你不信問問你看中的那個男人,他敢不敢娶你!”
“我敢!”門外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英子一愣,繼而怒不可遏,她分明認得這個聲音。
韓月秋走了進來,如今的韓月秋已經年近五十,頭發已然有些花白,他從院外走了進來,手裏還提著一些雞鴨魚肉等等。石玉婷看到韓月秋進來,報以一笑,那笑容分明就是一個妻子對回家的丈夫應有的微笑。
楊郗雨和英子什麼都明白了,兩人也不再多說什麼,起身告辭走了出,坐在馬車上往京城走去。英子不停地歎著氣,楊郗雨牽住英子的手,很是嚴肅的說道:“姐,回去別告訴相公,我怕他.......”
英子點點頭答道:“我懂。”楊郗雨略微一沉思,命馬車停了叫道:“眾將聽令。”從身旁竄出五六名隱部成員,自從上次楊郗雨叫出隱部眾將立下大功之後,盧韻之就下令,楊郗雨召見各部皆需現身相迎。
幾個漢子先是衝著楊郗雨抱拳道:“夫人。”然後又對英子稱道:“大小姐。”英子這才記起來,這些人分明就是自己的族人,隻不過他們現在在為盧韻之效力,故而稱自己為大小姐,不過此刻也不是話家常的時候,隻是點頭示意。
楊郗雨臉色有些難看,口中柔聲講到:“各位大哥,今日之事不可向你們主公提起,若是以後東窗事發,糾察起來有我替你們頂著,拜托了。”
眾漢子紛紛抱拳稱道:“屬下不敢。”然後紛紛騰躍而起,片刻就不見了蹤影。
英子和楊郗雨回到了中正一脈宅院中,心事重重卻又得裝作雲淡風輕的樣子,實在是苦惱的很,盧韻之在房中舞文弄墨,看到兩位夫人歸來,笑了笑,然後捧起自己的字來給她們看。
隻見灑金紙上寫著兩行字:如彼翰林鳥,雙棲一朝隻。如彼遊川魚,比目中路析。
楊郗雨身子一顫,看向英子,英子雖然不解但也知道這首詩的來曆,是潘安的悼亡詩,這兩句詩詞淒淒慘慘,是表達對妻子離世的哀愁,正如盧韻之知道了真相後應該有的心情一樣,石玉婷這樣與永別盧韻之又有何區別,若非要說出區別的話,那就是更傷更痛。莫非盧韻之已經知道了,可是看向他的麵色,卻沒有一絲慍怒,應該不是。
英子不明所以隻得附和道:“這字寫得好,有種濃鬱的憂愁,不過這個詩可不吉利,你寫這樣的詩,難不成在咒我倆死啊。”說著英子還故作一絲嬌蠻,用以打消心中的不安。
“她愛上別人了,對嗎?”盧韻之抬起眼來說到,楊郗雨和英子紛紛低下頭,不願意看向盧韻之,生怕看到一張心碎的麵容。
屋內一時間陷入了沉默,過了許久,楊郗雨才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