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韻之和石亨兩人的交情固然是有,但是石亨已經不足以讓盧韻之信任了,之前想對他動手就是最好的證明,隻因戰端開啟才讓他苟且存活幾天。
別說石亨了,就是阿榮和董德兩人又能好到哪裏去呢。當然宮中嬪妃勢力也不小,也在盧韻之提防的範圍之內,故而讓朱祁鎮來中正一脈想見是最好的辦法,宮中遣退左右依然隔牆有耳,但中正一脈隱部守衛,銅牆鐵壁之下滴水不漏。
片刻功夫後晁刑幾人就到了,隻有方清澤還遲遲未來。此時的晁刑早已白發蒼蒼,那張滿是刀疤的老臉經過王雨露的調理已經好了不少,可是陳年老傷卻留下消失不去的痕跡,但終歸已經不是那麼嚇人了,也算幸哉。
盧韻之親自起身攙扶晁刑,他向來尊重晁刑,自己年幼喪父,而晁刑是自己父親的結拜兄弟,那就是和自己父親是一樣的。
晁刑卻是哈哈大笑著揮手打開了盧韻之伸來的手,笑著說道:“你伯父還沒這麼不堪,身體硬朗的很。”晁刑之前一直在教導朱見深的劍法,後來又被盧韻之拉去訓練各支脈的青年才俊,等那幫人走後晁刑徹底閑了下來。現如今除了每日的鍛煉之外,也就是抱著盧秋桐到處走走玩玩,已經不太參與盧韻之等人的行事了。這種安逸的生活使得晁刑的身體也變得有些發福,不像幾年前那般肌肉健碩緊繃了。
盧韻之點點頭,迎著晁刑落座,親自斟茶然後做到了位上,這時候晁刑才看出來盧韻之的不快,於是乎問道:“怎麼了侄兒,你......”
盧韻之擺擺手說道:“伯父不必擔心,一會兒你便知道了,是不是啊,董德?”董德急忙站起身來,那瘦竹竿一般的身材晃了一下,臉色慘白的說道:“主公我........”
“你給我閉嘴!坐下,等二哥來了再說。”盧韻之冷冷講道。
過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方清澤快步走入廳中,他顯然不知道盧韻之叫他前來的目的,略帶責怪的說道:“三弟,我那邊正忙著呢,你就叫我來了,我這離開一會兒,就得損失黃金萬兩啊,你非得讓你二哥破產不可,怎麼..........”話未說完就發現了盧韻之的臉色極其難看,方清澤眼珠轉了一圈,看了看一旁麵如死灰的董德,便不再說話了,坐到一旁眯著眼睛,緩緩地從鼻子中出了一口氣。
“董德你給我說說,兩廣到底是怎麼回事?”盧韻之冷冷的問道。
董德走到盧韻之麵前,低頭說道:“物價飛漲,商家囤貨,加之今年收成不佳,海上倭寇南匪趁機肆擾,導致民不聊生,加之上述條件,引起民變。多數人沒有辦法,前去苗疆辟土,漢民與當地少數民族起了衝突,這才導致大片連接的疆域動蕩。”
“哦?”盧韻之嘴角微揚說道:“那你說是誰導致的物價上漲,商家又是聽了誰的話敢於把普通的商品當成稀有貨物一般囤積居奇的?除了匪患和天災你是不是還少說了當地官員的作用,他們是不是也用朝廷的糧倉和魚行做了某人投資入股的本錢?!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