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從早到晚。那一日,人頭滾滾。那一日,草原之上了無生機。兩天後白勇走了,留下的是一個個空帳篷和孤兒寡母。
放下白勇這邊,且說甄玲丹,此刻他已經迎來了晁刑帶領的天師營,其實鬼巫也是從中路臨時往西線趕去的,所以隻比晁刑早了兩三日。甄玲丹本來就是生靈一脈的掌脈,畫些符文湊活一下還是可以的,借著城防堅固,甄玲丹龜縮在城內,有驚無險的盼來了晁刑。
天師營中的各支脈脈主落座廳堂之內,好多人都認識甄玲丹,一番客套交談之後,便讓他們退下休息了。甄玲丹帶著晁刑巡視城防,並且從側門出城探查敵營,兩人沒有帶護衛,藝高人膽大,直到敵營一箭之地才勒住了馬。
晁刑看著敵營說道:“甄兄你看,中軍顯然不是作戰部隊,應當是蒙古鬼巫,後方隱約有回回炮的影子,但是顯然不夠多,也不夠巨大,所以他們才沒有選擇貿然攻城。騎兵倒是挺彪悍的,不過數量也不是太多,咱們隻要配合好了足以應付,我覺得主動出擊為妙,甄兄你什麼意見?”
甄玲丹嘿嘿冷笑一聲說道:“必須打他,近些日子等待你們到來的時間我沒有貿然出戰,一來是遵從盧韻之的安排,二來也是盡快讓我的士兵適應西北的氣候,你知道的我這些兵多是來自兩湖,南北差異巨大,要是打起仗來疲憊不堪最容易生病。現如今氣候適應了,各個都憋得難受,和下山的小老虎一樣急的嗷嗷叫,想要出城一戰,我覺得士氣可用。”
“的確,士氣正旺不出城殺敵可惜了。你隻需要用騎兵出戰,然後火炮在兩側埋伏好,一輪衝殺之後,佯裝敗退把敵人引進包圍圈,然後狠狠的用火炮敲他們,待他們的戰馬損耗的差不多了,失去了能動性咱們在派出弓箭手仰射幾輪,最後步兵進行陣法衝撞絞殺他們,大事便可成矣。”晁刑說著自己的見解。
“說得好,是條好計策。”甄玲丹讚道,“不過,蒙古人對咱們的看法從來都是隻知道使用計謀,一來他們會小心翼翼,不容易落入咱們的埋伏之中,而來日後再用計就事倍功半了,我可不奢望一場仗就能把西路的蒙古人全部殺盡。況且如此一來不夠痛快,硬碰硬的打一場,雖然傷亡會增大,但是長遠來看還是好處多多的,更何況一旦硬碰硬打勝了士氣必然大振。所以,我的意思是,直接出擊,與敵人正麵交鋒,揚我大明國威,至於晁刑兄弟你的計策,咱們日後再用也無妨,敵人若是此次被我打敗了,會認定我們是一支打硬仗的鐵軍,對我們的計謀就不那麼看中了。當他們麻痹大意的時候,計策才能起到更好的效果。實中有虛,虛中有實,蠱惑迷離,萬法歸一,才是兵法的真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