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困開始了,這可樂壞了甄玲丹和晁刑,撒馬爾罕是什麼地方,貿易之都啊,這裏麵的食物牲口決計不少,就算對方圍上兩三個月也沒關係。再有之前盧韻之曾複信寫上了方清澤在城內的幾家鋪子,細細搜查之後都發現了地窖,地窖裏有成批的大米臘肉以及後膛裝填的先進火銃。
有這段時間,甄玲丹就可以讓自己少於敵人多倍的士兵好好歇息一番了,城固然可以堅守,但堅守不是甄玲丹的性格,他雖然老邁但依然熱血,他在等著第二天夜幕的降臨。
一夜無書,兩邊是如何收攏傷兵打掃戰場這個暫且不提。到了第二日上午,盟軍派出百餘名將士靠近城池,卻又保持一箭之地,齊聲破口大罵,說漢人不過是一群縮頭烏龜罷了。真番如同潑婦一般的作為,不過是想借此機會,擾亂明軍軍心,或者惹得甄玲丹惱羞成怒出城相迎。甄玲丹自然沒有理會他們,守城的明軍看著他們叫罵,反而哈哈大笑起來,因為他們的漢語說得太奇怪了。
此刻的甄玲丹在幹什麼呢?不管是慕容龍騰和伯顏貝爾都想不到,甄玲丹正在城中宰殺著活羊活牛,給士兵們燒烤或者熬湯。第一,吃飽了才有力氣打仗。第二,甄玲丹並沒有想久留於此,這些牲畜不利於日後的作戰計劃,既然帶不走那就全吃到肚子裏。撒馬爾罕已破,這些牛羊就成了無主的東西,不吃白不吃。第三就是城中草料並不多,平日裏因為城外有不少草原,不是牽出去喂養就是給點錢雇點苦勞力去割草,現如今城中有明軍的戰馬,還有沒來得及趕走用來交易的良駒。城外現在一時半刻出不去了,所以吃了這些牛羊也算是減輕草料消耗了。
甄玲丹領兵打仗是個好手,烹飪起來也不差勁,親自掌勺成了火頭軍,真別說那味道可是絕了,一樣的材料一樣的鍋子卻做出了不同以往的美味。全軍上下大快朵頤,晁刑也吃的不亦樂乎轉頭問甄玲丹:“你到底是怎麼做出來的?”甄玲丹微微一笑答道:“用心去做。”
再看聯軍帥營之中,伯顏貝爾緊盯著雙眼閉合的慕容龍騰,許久之後慕容龍騰倒吸一口涼氣,說道:“我算不出來。”伯顏貝爾問道:“怎麼,你們慕容世家不是善於占卜嗎?怎麼可能算不出來戰局的結果和甄玲丹的動向呢?”
慕容龍騰說道:“你有所不知,我們的占卜好似是看到一個畫麵一樣,這個都是不一定的,隻能看到某些事情,定向的占卜很難做到,也就是說很難為了某件事而算,這種隨意性導致慕容世家更接近於天機,卻又不甚準確,不準確的是時間地點乃至人物。”
伯顏貝爾不是術數中人,自然聽不明白,愣愣的看著慕容龍騰半天才說道:“你說點有用的。”
慕容龍騰不怒反笑:“算了不說這個了,總之以天地人的說法,甄玲丹命運氣中氣很高,也或許不是他的氣高,而是盧韻之的氣盛。按說命運氣不會影響到慕容世家的占卜結果,但是一個事物達到臨界點的時候,就會有超凡的力量,甚至是改變天命,我想盧韻之可能做到了,故而我算不出來。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我當年見他的時候,他還沒有這麼強的氣。不過也不是沒有人能算出來,我倒是認識一人,她是我們慕容世家的天才,或許能參透天機,不過能參透到什麼地步,那就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