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韻之沉默了,許久之後才說道:“原來我也舍不得,嗬嗬,之前閑雲野鶴的話到現在看來隻不過是一句屁話而已,我從來都不是為了報仇,不是為了雪恥,更不是為了什麼人而起兵的,今天我才明白,我隻是為了我自己。”
“韻之,大開殺戒吧,別顧忌這麼多了,咱們埋下的線夠多了,牽一發而動全身,隻要你舍得下死手,曲向天逃不出你的掌心的。”楊郗雨說道。
盧韻之說道:“讓我靜一下吧,當年梅園結義,不求同生但求共死,我舍不得的啊。天下我舍不得,權勢我舍不得,自己的命我舍不得,大哥我也舍不得,太多的不舍注定了我可能不是一個王者。”
“不是王者隻能是敗者,別想這麼多了,你隻不過是個凡人,凡事別太為難自己,我和英子姐還有秋桐等你吃飯。”楊郗雨留下這句話轉身走了。
盧韻之微微一笑望著後院的梅林喃喃自語道:“梅園,果真沒緣嗎?同室操戈又所謂何事?不過人心爾。”
盧韻之在京城做了最後一件事,為石彪易容,找人替石彪坐牢。石彪跪地請求盧韻之順道救下石亨,但盧韻之卻遙遙頭答道:“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不是我不救他石彪,而是他做的事讓我不能救他,你走吧,從此隱姓埋名別再回來了。人心太髒了,爬得越高人越髒。”
石彪點了點頭磕了個頭一言不發的走了,從此不知去向。
正當盧韻之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阿榮前來報信,他送來了一封密函,盧韻之打開讀了讀,突然仰天大笑起來,笑罷說道:“情報當真?”
“主公........阿榮不敢欺瞞此事更不敢造謠生事,但這關乎戰局和國家興亡,故而......請主公責罰。”阿榮抱拳道。
盧韻之好搖搖手說道:“我責罰你幹什麼,你又沒做錯什麼。嗬嗬嗬嗬,你猜我這好二哥是光為了錢呢,還是有別的什麼目的?”
“屬下不知。”阿榮肅立一旁,盧韻之揮揮手說道:“你下去吧。”阿榮還沒來得及走,卻見英子匆匆忙忙的跑來了,然後問道:“譚清呢?”
盧韻之一愣隨即反問道:“不是在替白勇守靈嗎?”
英子卻搖搖頭焦躁至極:“沒有,譚清不見了。”盧韻之想了想說道:“別找了,譚清是我妹妹,我了解她,她去找曲向天報仇了。”
“那你愣著幹什麼啊,快去追啊,萬一譚清再有個三長兩短的,咱這家還過不過了。”英子急道。
盧韻之略一沉吟後回答道:“如果我被人殺死了,你會怎麼樣。”
“為你報仇,然後隨你而去。”英子不假思索的答道,隨即恍然大悟:“我明白來了。
當天中正一脈宅院當中,肅立著十多條漢子,看穿衣打扮各個身份不已,可是掩蓋不住的是他們不經意間的眼神中漏出來的精光,隻有高手和聰慧之人才有如此目光。盧韻之交代了許久才讓他們散去,繼而盧韻之並沒有立刻趕往前線,而是派傳令官下達了大軍後撤的命令,讓豹子率領明軍撤到山東做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