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來到了楊郗雨身邊,楊郗雨遞了條細布手巾,英子笑著擦了擦汗,又摸起茶杯,一口飲了下來,茶一入口格外解乏。英子說道:“我哥那邊怎麼處理的。”
楊郗雨答道:“豹子哥非得負荊請罪,說放跑了方清澤罪過極大。韻之欲意就此算了,但豹子說如果不責罰他,日後難以服眾,隱部多是好爽漢子,不患寡而患不均,不公平不行。韻之為難,便交給我了,姐姐,你對我辦事兒還不放心嗎?”
“那倒不是,”英子說道:“我主要是擔心,我爹陸九剛天天不知去處的,雖然他是親生父親,但是從小我是被哥哥照顧大的,和我哥的感情自然不言而喻。所以,還望妹妹能夠體諒我的心情。”
楊郗雨捂著嘴吃吃的笑了,說道:“開玩笑呢,姐姐。這事兒之所以沒跟你商量,就是因為你和豹子哥的感情,以及你們的親屬關係,你來辦的話難以服眾。我罰豹子哥去看師父的墓去了,罰一年戒葷戒色,為石方老師披麻戴孝。”
“這.......”英子麵色有些難看,豹子負荊請罪是為了盧韻之好,英子認為無非就是唱唱對台戲,給底下人看的,但楊郗雨這般責罰,就有些重了。再說,盧韻之曾經說過,風穀人並沒有根治豹子的病,不是風穀人本事差,而是豹子腦中長得是個母瘤,也就是說割完了還得張。漸漸地會越來越嚴重,最後壓迫了豹子的感官,豹子就會失明,最後死亡,此病無藥可醫,無人可治。如此重病,竟不讓他再快活幾年,反而讓他受這等洋罪,豈不令英子有些氣憤。
龍清泉曾問過他的父親龍掌門,龍掌門也是這個意見,根本連來都不來,說此病隻能延續生命,不能根治,治療途中還需要戒葷戒色戒酒戒怒,這下豹子哪裏受得了,所以一直不太配合治療。
楊郗雨看到英子一臉嚴肅的樣子,不禁又笑了起來,輕聲說道:“姐姐,你可知道現在王雨露住在哪裏?”
英子搖了搖頭,不知道為什麼楊郗雨又扯到了王雨露身上,楊郗雨答道:“王雨露現在就住在師父的墓旁,豹子哥是個重視承諾的漢子,必定會聽命戒酒戒色,因為不能離開,自然要戒酒。至於控製怒火,四周都沒有人,天天千篇一律除了王雨露沒人會惹他發火,真要發怒也是閑的。”
英子明白了,原來楊郗雨一切都是為了豹子好,做了個一箭雙雕的決定,讓豹子在接受懲罰的同時,塑造治療的環境,沒事兒幹的豹子說不定就配合王雨露的醫治了,因為王雨露是唯一能和他交談的人。
英子不禁有些動容,忙說道:“妹妹,我.......”
“姐姐,不用說了,咱是一家人。”楊郗雨講道,繼而臉上帶了一絲愁容,英子安慰的說:“妹妹,放心吧,秋桐不會有事兒的。”
楊郗雨強擠出一絲笑容,點了點頭,而內心則有個聲音在說,或許此次不止是自己的兒子盧秋桐,就連盧韻之也難逃一劫,因為盧韻之在做一件偉大的事情,作為妻子,楊郗雨雖然心痛,但卻會永遠的支持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