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地一聲,一盆涼水澆到倒在地上的女子身上。
“死了沒有?沒死就給我爬起來,你以為你還是將軍府的小姐?到了這我這地界還沒有敢不聽話的!今天你死了也便罷了,不死你就算隻有一口氣,都必須給我去接客!呸!一個被抄了家的將軍府小姐罷了,你以為你還是金枝玉葉?在這給我尋死覓活的?浪費姑奶奶的時間!”這一長串話不帶頓的冒出來連氣都不喘一下,可見這位姑奶奶的罵功之強。
隻見這罵了半天的女子,約莫三十好幾的年紀,抹了一臉的脂粉,把臉塗得比紙麵還白,隨著大嘴一張一合,臉上的脂粉不時掉落,她自似不覺,旁邊的三個糙漢子目不斜視,不知是假裝沒有看到,還是早就習以為常。
見倒地上的女子半天不動,這姑奶奶用腳尖挑了挑她的頭,見她還昏迷未醒,對那三個糙漢叫罵道:“還愣著幹嘛?繼續潑!給我把她潑醒!這小蹄子自從到了咱們百花教坊,好吃好喝養著,一提學藝接客就要死要活的拿橋撒潑,還真當姑奶奶我治不了她?”
“是,齊嬤嬤。”三個糙漢見齊嬤嬤發火,當即不敢觸她黴頭,一盆接一盆的涼水往地上的女子身上潑去。這三月初春的季節,雖說不是太冷,但一個弱小女子當頭被涼水澆個透心涼,著涼生病那是肯定的了。
這凶巴巴的齊嬤嬤就是這百花教坊的教習嬤嬤了,她平生最恨的就是這樣尋死覓活的人了,好死還不如賴活著呢,“還不起來?躺那裝什麼死?你以為你裝死就能躲過接客的命運?進了這百花教坊的姑娘哪一個不是命苦的人?合著就你最苦,別人都活該是吧?”
這裏說得好聽是教坊司,實際上就是比那妓院好不到哪裏去的官妓營罷了。不是實在家族敗落得過不下去的女子淪落到這裏,就是罪臣妻女被強製性的充為官妓,再就是淪為奴隸被賣入這裏的女子。
這些女子哪一個本來不是良家?哪一個身上又沒有故事,沒有滿身的冤屈?可那又如何?還不得打落牙齒和血吞。
“還裝死!”齊嬤嬤氣得一腳踹向趴在地上那女子的腰上,力氣之大把她踹得整個翻了個身。
踹了一腳後尤不解恨,齊嬤嬤還想再踹過去,被旁邊的一個黑臉的糙漢拉住,“齊嬤嬤,仔細別傷了您的腳,再說了,萬一這白姑娘有個三長兩短的咱們教坊也落不到好不是?”說著給齊嬤嬤使了個眼然,齊嬤嬤這才想起這白雲汐是上麵打了招呼不能整死的,於是住了手。
這邊兩人拉扯的時候,地上被狠狠踹了一腳的白姑娘本來已經閉過氣去了,卻不想被這一腳給生生的踹得吐出一口濁氣,醒轉了過來。
滴…滴…
隨著兩下輕響,九號腦袋裏的輔助芯片像是重新啟動了一般運行了起來。
自動檢索中請稍候……自動檢索中請稍候……
檢測不到網絡……無法連接星空主腦……
無法聯通任何信號……
滴滴滴……
是否無網絡環境自主啟動?
是/否
提示:自主啟動係統,有被攻擊的風險。
九號的輔助芯片那毫無感情的冰冷機器女音無限循環著提示語,將她從一片混沌中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