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時間現在也快到晚上十點多了,白雲汐忙活了一晚上都沒有吃東西,還做了一個手術,確實餓了,看著這麼多好吃的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皇後瞧著她嘴饞的樣子,勾了勾唇角道:“餓了吧,吃吧。”
白雲汐一直仔細觀察皇後的表情,以她對殺意的敏感程度,她並沒有感覺到皇後對她有加害之心,也許皇後隻是單純的感激她獻出了藥水。白雲汐提著的心稍稍放下,拿了塊顏色鮮嫩喜人的赤頂玉桃餅,輕輕咬了口,隻覺得齒頰留香,酥酥甜甜的甚是好吃,不消一會就將整塊玉桃餅都吃了下去。
這時蘇嬤嬤進了屋,手裏捧著一用絲綢包裹好的木盒緩步行到皇後身邊道:“皇後娘娘,雪燕取來了。”
皇後抬了抬手,讓蘇嬤嬤將雪燕捧到白雲汐跟前,“這雪燕非常難得,南中夷國每年進貢來的也不過三五盒,異常珍惜,用來補身子是最好不過了,你拿去吧。”
白雲汐見此也不推辭,退後一步,盈盈一拜道:“奴婢多謝皇後娘娘賞賜。”自她醫治皇後開始,無形中就得罪了背後謀算皇後之人。不管那人有什麼目地,因為她的原因都不能達成想要的目地,還不知道那人得知了這事之後會怎麼記恨於她,又會怎麼對付她。隻是區區一盒雪燕罷了,並不覺得收下皇後送的雪燕有什麼不妥,真要算起來她還是吃虧的。
其實與這盒雪燕相比,她更想讓皇後給她和秦秋娘脫去賤籍,這樣她就可以尋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自由的生活,不必處處受人鉗製。
隻是白雲汐卻不能就這樣開口求皇後幫她們脫籍,如是那樣的話就有點挾恩圖報的意思了,恐怕會惹得皇後不高興,她得想個法子讓這些個貴人主子們自己開口幫她脫去賤籍才是。
皇後見她舉止雍容閑雅,態度謙虛謹慎,行禮動作比宮中教規矩的教習嬤嬤還要規範,得了賞賜也不驕不躁,可見是個知禮懂事的丫頭,笑道:“這麼好的醫術,在教坊司倒是可惜了。”
“父親犯了大錯,留下奴婢一條性命,已經是陛下格外開恩了,奴婢心中感激皇恩,不敢有絲毫怨懟。”白雲汐伏身叩首,做出一副惶恐的樣子,心中卻是卻的思慮頗多。
聽皇後的口氣是想留她下來在身邊為她繼續治療,可對於她來說,在教坊司和在皇後身邊一樣都是奴婢身份,不過就是從賤籍轉為了奴籍,身家性命還是掌握在這些皇族手中,甚至在宮裏還不如在教坊司自由。
教坊司有秦秋娘護著,在這宮中,又有誰會護著她?
如果叫她每天帶著麵具陪這些權貴們演主子和奴婢的戲,她寧願待在教坊司,起碼離她及笄還有兩年,這兩年她都不用出去表演,有這兩年的緩衝,她盡可以將身體強度恢複到前一世的樣子,還能對這個世界多些了解,能發展更多的手段更好的生存下去。
皇後聽到白雲汐隱約有拒絕的意思,臉色不禁冷了下來,“你父親那件案子本就與你沒有何關係,你小小年紀就受到如此牽連,被充入教坊司後,卻沒有因此自怨自憐,倒是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