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幕聽見主子的話,不由自主的想抬頭回話,動作到一半似想到什麼,猛的停了下來,又把頭低了下去:“啟稟主子,屬下方才跟隨白姑娘,遇見了……”如此,他將方才的事情原原本本完完全全一字不漏地說了出來,生怕有所遺漏導致主子不滿。
蕭睿越聽臉色越沉,身上殺氣越來越重,尤其是聽到那人竟然強行輕薄了小丫頭,他的內力突然不受控製的溢了出來,竟將麵前的桌子生生震成了粉末。好在他還保留一絲理智,堪堪將桌上那幅畫保了下來。
他將抓皺了的畫紙仔細撫平,可隱隱顫抖的指尖將他現在的心情完全暴露了出來,他深吸幾口氣,走到牆邊,將手中的畫粘到了牆上,退後了幾步目光深深的看著牆上的畫。
再一瞧,這屋子四麵牆上竟然大大小小粘了幾十幅畫,畫的全都是白雲汐,從技法上來看,竟都出自蕭睿之手。畫中人或站或坐,或跑或跳,或笑或嗔,或喜或悲,每一幅都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將她的優點展現得活靈活現出神入化,作畫之人若不是時常關注畫中人,將她的神態都印入腦中,是絕畫不出如此神韻的。
長久的沉默後,蕭睿冷聲道:“多派些人跟著,再要讓人近了身,後果你應當知道。”
也是他大意了,原想著這裏遠離京都城,她身邊有錦幕幾人跟著必不會有事,誰曾想她確實不簡單,先有一個三師兄,現下又來一個小八,按排號來算莫不是以後還會出什麼大師兄二師兄四師兄之類的吧。
最早他以為她是易容頂替的,還曾對她動過殺心,可試過之後發現並不是如此,但是她的性子與能力確實與以前大不相同,來到南中又有像椿二頭領這般厲害的人物出現,隻是他們一個是南中土人族長之子,一個是在京都城足不戶的官家小姐,而且他可以確信她從來沒有出過京都城,那麼他們是如何認識的?現在這個叫做“小八”的又是什麼來曆?
錦幕被主子帶著殺氣的聲音驚得肌肉都繃緊了,忙道:“屬下已經加派了人手保護白姑娘,至於那名男子,屬下也讓人盯著了,並著了人去探查他的身份。”
如果此次前去保護白雲汐的是錦嚴,蕭睿就會知道那人是在宮中把皇後氣得咳疾加重的車挗國驍王左丘炎,因為錦嚴曾經宮中見過左丘炎一次,隻可惜這次保護白雲汐的並不是錦嚴而是錦幕,所以等蕭睿知道那人是左丘炎的時候,已經尋不到那人的蹤影了,當然,這是後話現下暫且不提。
蕭睿又看了會新作的畫,良久,似乎滿意了,這才轉身對錦幕道:“此次你護衛不力,自去領罰吧。”
“是。”錦幕心裏終是大鬆了一口氣,還好主子沒有棄他不用,隻是領一百鞭而已,這種皮肉之苦對他來說不過是些許小傷罷了。
他退出去的同時心中暗忖:看來主子對白姑娘的心意不一般,他以後還得要更重視白姑娘的安全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