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睿將帛紙放回漆木盒中收好,說道:“李丞相現在可知本王為何不惜代價也要抓住那曹行了,不過此事還請李丞相長理於心中,切不可妄言。”他伸出一根手指,向上指了指,“那位不想讓人知道他治下還會有這種竊國|賊存在。”

李達頓時驚出一身冷汗,終於想起自己身處的尷尬地位,本就擋著皇帝收回地方權利的路,還不小心得知了此等機密,若是讓皇帝知道了,他豈有命活?忙向著京城方向拜了拜道:“是是是,臣今個兒沒有來過,什麼也沒有見著。”

蕭睿其實很欣賞李達的才幹,此人幾年的時間就將南中治理得僅僅有條,著實難得,但有才幹的人也更加難以收買,他若是想要把李達收歸揮下,還需要仔細敲打才是。

上次他借著土人族與南中戰亂一事將李達和曹行二人分化,不過他看得出來,李達雖然不喜歡曹行專橫奪權草菅人命的行徑,卻對攻打曹行的安南府非常抵觸,這次他將曹行的通敵的罪行揭露,也是故意為之,為的就是讓李達能夠站上他的戰船,將這南中一省的大權牢牢的握在手中。

至於他那位好皇兄,哪裏會知道他認為的心腹早就被池陽國太子收買,此番卻不過是他借著皇兄的名義拉攏李達罷了。

他平靜的麵容下蘊含了無數波濤,黑曜石般幽深的眸子卻分毫情緒都不顯,說道:“即如此,那三日後曹千斬首,便依計劃行事吧。”

李達抹了額頭的冷汗,跪伏於地道:“臣,但憑王爺吩咐。”他知道,他以後隻能緊抱蕭王的大腿了,否則擋了皇帝攬權之路的他知道了如此驚天秘密,又哪裏逃得過一死?

“李丞相言重了。”蕭睿虛扶了一把,“這一回平定土人叛亂李丞相是為首功,本王必定在聖上麵前為你請功,待得封賞的聖旨下來了,李丞相再跪拜也不遲。”他知道,李達已經決定投靠於他了,卻生不出些許喜意,他此刻隻想將那輕薄了小丫頭的男人五馬分屍扒皮折骨,卻又不得不身陷在這些事情當中抽不開身。

“多謝王爺。”李達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將南中土人族降服,察言觀色的本領自是不低,順嘴拍了幾句馬屁卻發現蕭王的臉色越來越沉,當即知情識趣的告了退。

李達一走,蕭睿坐輪椅上起身,渾身殺意抑製不住,將剛走進屋的錦嚴驚得一個機靈,差點就將劍拔了出來,待他看清屋中隻有蕭睿一人時才將劍收了起來,“主子,這是剛剛收到的消息。”

錦嚴看到蕭睿難得失控的殺氣,又聯想到自家弟弟托他將這封密報送過來時的表情,突然有種被親弟弟給賣了的感覺。

蕭睿接過密報,打開後一看,又將密報揉成一團握於掌心,片刻後那密報就化作了粉塵。

這封密報上麵隻有短短幾個字,卻是他方才讓錦幕去查那人身份的結果。

車挗國驍王左丘炎。

很好,剛來一個土人大頭領之子,又來一個車挗國五皇子。

小丫頭,你到底是什麼身份?

至此,他再也不能假裝不知小丫頭的奇怪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