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恪聽她這麼一說,心中有了個大概,侯門宅院的鬥爭其實一點也不比皇宮差,反而更加可怕更加殘忍。
唯一相同的便是,為了上位,為了權勢,親情血脈全部拋之腦後。
“並不是因為我病了,而是我被顧惋惜和顧婉儀推下了荷花塘,那個時候是冬天,她們姐妹兩硬是讓我在荷塘裏待了一炷香的時候,等我被救上來的時候,已經被寒氣傷了身體。老祖宗無奈才將我送去鬼醫穀,這一呆就是十年。”
十年生死飄零,隻因她父母雙亡,是顧府的嫡女。
“恩,沒白去,學了一身本領回來。”景恪避重就輕,嘖嘖了兩聲。
“那是自然,鬼醫穀是什麼地方,鬼爺爺又是個怪脾氣,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他毒死,若不學點看家本事,哪裏能活到今天。”說起鬼爺爺傾姿真是……真是恨的牙癢癢,可更多又是敬重。
傾姿把鬼爺爺當做親爺爺看待的,鬼爺爺雖然性情古怪,可也是真心對她好的。
“鬼爺爺?怕也隻有你敢叫鬼火冥王鬼爺爺了。”景恪不禁搖頭,鬼火冥王是什麼人啊,那是靠著一手奇毒縱橫四海的惡人,見人殺人,遇魔殺魔,竟不想回對一個女娃如此心軟,不僅如此還養育了她十年,真是讓人稱奇啊。
“什麼鬼火冥王,不過是個糟老頭罷了,有酒萬事足。”
雖然她一臉的鄙夷之色,可景恪還是從她的臉上看出了難得敬仰之情。或許,鬼火冥王對別人來說是個十惡不赦的惡人,可對她來言,隻是親人,僅此而已。
“你看什麼?”
傾姿的目光突然一轉,亮晶晶的盯著景恪看,景恪有些哭笑不得,因為他有了一種直覺的待價而沽的商品,正等待出售。
“鬼爺爺最喜歡心黑陰毒之人了。”
“所以?”
“所以我覺得你們是絕配。”
“……”
景恪真想撬開她的腦袋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心黑陰毒之人?恩,這一點她倒是沒有說錯。
“你這副鬼樣子若是讓你的鬼爺爺看見了,會不會以為是我弄的?”一身的血跡,看著真是礙眼啊。
傾姿撇撇嘴,道“不會的,他會把我送上你的……額,還得麻煩你幫我找一件幹淨的衣裳,若是有一桶熱水那是更好不過了。”她咂了咂,幸好沒有把那個字說出來,要不人丟人丟大了。
“要求還真多。”
“那是,若是旁人看見了,定會覺得景王殿下對我這個弱女子做了些什麼。我想景王爺不想被人說成是殘暴不仁的暴君吧。”
景恪賴洋洋的瞟了她一眼,站了起來撣了撣身上長袍的褶皺,不緩不慢的向門口走去,纖長白皙的手指剛剛觸到門栓,身後便揚起歡快清脆的聲音“我喜歡白色的。”
景恪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月牙水墨長袍,宛然勾起了嘴角,一笑傾國。金貴妃見到顧婉儀花容失色,雷霆震怒!縱然有阿菊的指控,她依然不相信這是顧婉儀的錯。
“婉儀,你來給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