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令人驚悚，沒有連著兩頁是完整的，也沒有連著兩頁是殘缺的，也沒有焚燒的痕跡，就這麼成為灰燼，似乎有著一隻魔手，一頁掀起，又撕開了一頁，再將一頁掀起，撕開了另一頁……
林雲癡癡的看著這一幕，不能自拔。
“說真的，你說過那一九九一年的事情，如果不是這個，我還真的不信，就像是被人看著這本筆記的想法一樣。”張彬搖了搖頭。
“自從那之後你一定很癡迷這個吧，那麼我想問一下，你有沒有所得。”路魚詢問道。
“是的，整整三十年我都在尋找球狀閃電的本來麵目，不斷地描繪它的數學模型，直到我感覺疲憊的時候，才放下了……”張彬指了指周圍的大箱子，足有十幾個。
“是這些嗎？”
路魚走了過來，將箱子打開，發現裏麵滿是演算的草稿，隨意掀開一頁，就是微積分和矩陣。他再次打開了一個箱子，發現還是。一個個打開，都是。他摸索著一張張紙，很快，用光量子錄入信息。
“你發現了什麼嗎？”林雲抬起頭來，激動地說道。
“沒有，錯誤，錯誤……有的時候算到了最後，才發現第一步就是錯了，更多的就是走到半途就沒有了結果……”張彬苦笑道。
“不，你發現了一些。”
路魚現在的大腦絕對有超算的程度，光量子閱覽了箱子裏的所有草稿，有了一絲得，正如他所說，莫執著，隨緣就好，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錯誤對於現代科學來說隻是成功之母，但對於路魚來說，有些關聯的錯誤就是一個物的一部分顯露出來的信息——除非毫無關聯。
而這些草稿當中，就藏著有所關聯的錯誤，雖然說很少，但也能說是一個楔子。
路魚拿出了紙和筆，簡化了公式，描寫了那一點所得，雖然隻是很小的一角，還有很多朦朧，但也算踏出了萬裏長征的一小步。
他遞給了張彬漢字書寫的多維公式，說道：“錯誤並不僅僅是成功之母，還有能是成功的一部分——”
“……”
張彬默默的接了過來，雖然他搞得是科學研究，但大多數古時傳來的概念從小就接觸吸收，現在看這個公式雖然並不是非常懂，但也沒有什麼障礙，大概還是能夠看清楚的。
以前他從量子理論開始思考、入手球狀閃電的數學模型，而這個多維公式，寫的就是量子態的球狀閃電的一部分身影。
他笑了出來，開心的像是個孩子。
“這張紙能夠給我嗎？”張彬激動地問道。
“能夠，這是簡化的，詳細的我記在腦子裏。”
路魚說道，實際上，一點點就足以寫滿好幾大張紙，新型公式占用的信息都太多太多，對於普通人來說攝取很不方便，隻有人仙那種能夠直連互聯網的大腦才適合。
“謝謝……”
他翻出了一個打火機，顫顫悠悠的拿到了黑白相片之前，然後將這個新型公式點燃，他並不擔心很久以前死去的妻子不認識，雖然不可能完全看懂，但也能和他一樣看個大概。
“唉……”
一聲無聲的歎息響起，帶著無奈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