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墨北輕輕笑著沒接話,倒是這笑把良辰心裏賭的氣消散了,良辰在季墨北懷裏蹭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窩著,說:“叔叔,我會很努力念書的。”
“嗯。”季墨北低聲應著。
什麼時候開始,小丫頭在季墨北身上已經可以肆無忌憚的撒嬌了,而什麼時候開始,冷酷漠然的季墨北也漸漸習慣了這種親昵的依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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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毅凡上初中了,心裏痛快的想,總算能擺脫那小丫頭了。
然而,當許毅凡走進教室時,第一排正中間那位置赫然坐的就是良辰,許毅凡立馬揉了下眼睛,覺得最近幻覺挺嚴重,那小丫頭片子的臉走哪都能出現。
許毅凡再看過去,沒變,還是小丫頭稚嫩的臉。
良辰抬眼,眼瞼立馬撐開,怒目瞪回去,許毅凡愣了下,竟然是大笑起來,幾步走過去,伸手朝良辰頭頂拍了下:
“小丫頭,真的是你?”
良辰怒吼出聲:“喂,你以大欺小,算什麼本事?有種等我長大了,單挑!”
許毅凡當即一愣,忽又哈哈大笑,眼急手快的伸手在良辰粉臉上捏了捏,點頭,手感頗好,“小丫頭,這麼凶,小心將來嫁不出去。”
“要你管!”誰說她要嫁了?她有叔叔就夠了,揉揉被捏痛的臉,朝許毅凡狠狠瞪去,然後埋頭不理人。
許毅凡是那種跟他對著幹他會越得勁的人,要是不理他他就焉了,比誰還急。
“欸,小丫頭,小丫頭,跟你說話呢,怎麼這麼沒禮貌?”許毅凡使手戳她,良辰那雙跟狐狸精似的眼眸子淡淡的瞟了他一眼,拿書包把頭一蓋,爬桌上睡覺。
許毅凡臉色僵住,自尊心受創了,這小子心裏就住著頭桀驁不馴的獸,被人忽視還能忍得下這口氣?看了眼良辰眼裏情緒又起了。
接下來幾天良辰無論在哪都能很巧的和許毅凡偶遇,小丫頭氣得很,忍無可忍了對著許毅凡一通吼:“你煩不煩啊?人家都不理你你還死皮賴臉的跟著,你臉皮怎麼這麼厚呢?真不要臉!”
小丫頭越生氣許毅凡就笑得越開心,三兩步跳到她麵前說:“嘿,誰說我跟著你了?這路又不是你家修的,你管我走不走?”
良辰就沒見過這麼無賴的人,多大的人了啊?怎麼比她還幼稚呢?小眼神跟冷刀子似地一下一下的丟過去,許毅凡免疫,就在她身後三步遠,她回頭他站住,她前走他跟著,時不時吐出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來,目的就是要看到小丫頭暴跳如雷的模樣。
良辰氣得直咬牙,忍住氣回頭冷冷說:“許毅凡,你就是個癩皮狗,我討厭死你了!”
許毅凡掏掏耳朵不以為然的說:“我是癩皮狗那你就是小氣貓,小氣貓,你以為你能好到哪去啊?”
良辰狠狠瞪著他,她眼裏許毅凡簡直比殺人放火十惡不赦大奸大惡在的人還可惡,她要真是貓,就豎起鋒利的爪子把他那張偽善的臉撓個稀巴爛!
“哼--”
小丫頭一甩頭,轉身就走,發誓再不搭理這隻癩皮狗。
兩人的矛盾早就白熱化了,而爆發是因為許毅凡用黑筆在白紙上寫了“我是沒爹沒娘沒人要的可憐蟲”貼在她背後,許毅凡也不是跟小丫頭真有什麼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就是單純的想看她暴躁的樣子,變向的接近,變態的喜歡吧。可能是他自己沒發現,反正他自己也說不準為什麼不捉弄別人,偏針對小丫頭。
良辰去上廁所,一路都被人指指點點,她年紀小,跳三級的事早讓她成為學校的風頭人物,被很多人羨慕的同時也被更多人不屑。被人指指點點的事她也沒什麼稀奇的,可聽見說她沒人要時她還是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