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白淨的手搭在她肩上,“乖女孩,別怕,我不會傷害你,你先扶我起來。”
良辰心有餘悸,一雙澄澈的大眼隻看向麵前的人,黑黝黝的眼眸子清澈無比,看得眼前人一怔。良辰又湊過去,聞到濃重的血腥味終於不再懷疑,“你流血了。”
“不礙事。”男人話很少,臉色因重傷而顯得蒼白異常。
良辰將他的手搭在肩上,靠著牆咬牙將他身體撐起來,接著吃力的扶著這個陌生人走出暗處,一步一步往外走。她一直沒再說話,因為身邊的人似乎將大半的重量都壓在了她身上,叫她沒走幾步就喘氣如牛。
“我叫元嘯,女孩,你叫什麼?”盡管此時他很虛弱狼狽,可聲音依然維持了原本的風度。
“我叫季良辰,我好累,你能不能別說話了?”他要問話,她不得回應,一出聲她蓄勢待發的力氣就會散掉。
元嘯扯著唇笑了下,“好。”
良辰終於把人帶出了黑巷,可元嘯卻讓她攔車,良辰照做。上了車後良辰才想起,這附近有診所,可身邊人已經閉上了眼睛。良辰借著車裏的燈光才看到自己的衣服已經被他染滿了血,當下大驚失色,轉頭看他,這才發現元嘯身上刀傷不少,腹部一刀劃破的衣服下,一直在流血,身上的衣服被鮮血浸染得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良辰一慌,輕輕推動元嘯:
“你流了好多血,元、元嘯,你別睡啊,醒醒,馬上就到醫院了,你別睡啊,元嘯……”
良辰有些慌,頭一次感覺生命的微弱,看著元嘯死灰的臉,良辰心跳個不停,他不會死吧?
“師傅,請您開快一點,我朋友快不行了。”良辰滿臉的慌張,前麵司機踩下油門直往元嘯報的地址奔。
良辰不斷喊著元嘯的名字,握著他冷如冰的手搓著回溫度。不經意間抬眼望外一看,心裏一咯噔,“師傅,怎麼越來越偏了?不是去醫院嗎?”
前麵司機看了眼後視鏡:“你朋友說去虹井路的度假別墅區,那裏是郊外當然越來越偏。”
“為什麼要去郊外?師傅,他好像撐不住了,去最近的醫院吧……”良辰又急又怕,莫名其妙的恐慌起來。
司機說:“小姑娘,你想好,這是去你朋友說的地方,還是往回走回市區,這裏回去可比到虹井路要遠了。”
良辰左右為難,“那、那就去虹井路吧。”良辰搓著元嘯的手,又給哈氣。
她是真沒遇到過這樣的事,生死之事她就在電視裏看到過,哪裏親自見到?身邊坐著這麼一個血淋淋的男人,早就六神無主了。
“元嘯,你別死啊,我害怕,你別死好不好?”良辰發現他眉頭輕輕動了動,她趕緊湊過去說。
元嘯緩緩睜開眼,強拉出笑來看她,“別怕,我不會這麼容易死的……”
他聲音已經不像在黑巷裏那麼清晰,漸漸轉弱。
到了虹井路後,元嘯竟然又醒了。良辰扶著他下車,可悲哀的是,她就十塊錢,頓了下怕元嘯撐不住,趕緊摘了手上的表給司機,哀求說:“師傅,我朋友被搶劫了,他身上沒有錢,我隻有十塊錢,你看我用這塊表能不能暫時抵押你的車錢?我的表挺好的,是我叔叔送給我的生日禮物,應該挺值錢的,等我朋友有錢後就贖回來,好不好?”
那司機拿著表左看右看,雖然不懂表,可看樣子應該不便宜,又看他們兩人確實挺慘的,就答應了。
良辰半扶半扛著元嘯,邊走邊念叨說,“那是我叔叔給我買的表,元嘯你欠我一個大人情,你要好了後一定要給把表還給我。”
元嘯強撐著身體,走一步腿就軟三分,已經到了極限。
良辰咬著牙悶頭走,也不知道怎麼在這個度假山莊轉,最後到了一座守衛森嚴的白色莊園前,良辰喘著氣抬眼,有些震驚。
良辰還在震驚中,鐵門已經大開,裏麵湧出十幾個黑衣男人,嚴肅的分立左右,後麵又疾步跑來兩兩三個大汗,遠遠就喊:
“嘯哥,嘯哥……”
元嘯徹底昏迷前說了一句:“安全送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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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文大修,第七章往後的內容已經全部更換,親們重翻一遍哈,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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