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翊血淋淋的雙手按在指紋鎖上,房間打開,他先將明珠推了進去,然後自己邁入,隨手關上了門,指了指樓梯的方向:“上樓。”
他身上的血腥氣息越來越重,明珠握住他的手腕,發現他的心跳很虛弱,不禁多看了他一眼,老師,你忍耐力不錯。
明珠扶著他上樓。
賀蘭翊的房間靠海,房門一開,落天的天窗外,涼風習習,海浪聲此起彼伏。賀蘭翊開了燈,指著櫃子,“那裏有藥箱,你去拿過來。”
明珠見他臉上沒有一絲的血色,也不跟他計較,拿出了藥箱出來。
賀蘭翊脫下被血染透了的夜行衣,淡淡的說道:“按你的方法,幫我把子彈取出來。”
明珠掏出銀針替他止了血,看到藥箱的麻醉藥,撇嘴,故意沒有用麻醉藥,而是拿出碘酒消了毒,舉著鉗子和剪刀,說道:“子彈卡在骨頭裏,你要是怕痛的話,你就直接叫出來。”
賀蘭翊抬起疲憊的眸子,“上官明珠,你是故意的?”
“沒有。”明珠輕哼,反正又不是我痛,關我什麼事。
她開始替他取肩膀裏的子彈,動作有些粗魯,卻見他隻是微微的皺了皺眉,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我夾不出來。”明珠悻悻而道。
“嗯,抽屜裏有錘子和錐刀。”
他這意思是叫她把子彈給撬出來。
明珠甩了甩滿手的鮮血,去拉床頭的抽屜,果然有把鐵錘子。
“老師,你確定?”她滿手鮮血,舉著那把泛著寒光的錘子。
賀蘭翊抬眸瞟了一眼,輕輕的點了點頭。
明珠拿起錘子剛剛敲了一下,男人便暈了過去。
“……”看你還死撐?撐不下去了吧?
明珠看著滿身是的賀蘭翊,扔掉手中的錘子和錐刀,手掌拂上他的傷口,掌心發出淡淡的白光,然後白光一盛,聽到了骨骼輕輕裂開的聲音,那顆鮮血淋淋的子彈已經落在了她的掌心。
天邊的晨曦已經升了起來,賀蘭翊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靠坐在床邊,睡得迷迷糊糊的少女,少女身上還有血跡。
他起身進沐浴衝洗掉身上的血腥氣息,又換了一身衣服,將明珠放上床,才轉身離開房間,下了樓。
傭人已經在樓下收拾著屋子,見到賀蘭翊下樓,恭敬的說道:“少爺,你醒來了?林小姐來了。”
賀蘭翊眸光閃了閃,輕輕的嗯了一聲。
傭人小心翼翼的說道:“少爺,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昨晚沒有睡好?要不要叫盧醫生過來看看?”
盧醫生是賀蘭家的專屬家庭醫生,也是賀蘭翊獨一比較信任的朋友。
“不用了。”賀蘭翊抬頭望了望樓上,樓上有一個專屬的小丫頭,小丫頭那醫術還不錯,完全可以治好他。
昨天他失血這麼多,又傷得這麼重,才休息了幾個小時,現在好像就沒什麼事了。
隻是他不知道,明珠為了救他,耗廢了不少的靈氣給他療傷,不然他哪裏會好得這麼快?
“阿翊。”穿著粉色小熊圍裙的女子端著一盤青炒黃瓜走了出來。
賀蘭翊的臉色微微生寒:“她什麼時候來的?”
“林小姐今天大清早過來的。”傭人說道,低著頭。
林榕放盤子放在桌上,坐在了賀蘭翊的對麵,笑眯眯的說道:“我過來看看你,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賀蘭翊語氣冷冷的:“你不是跟賀蘭棋要結婚了嗎?”
林榕臉色變了變,然後笑眯眯道:“阿翊,你是不是吃醋了?我跟阿棋什麼關係也沒有!我已經跟媒體澄清了,那些都隻是媒體的故意炒作,我真沒想到,你這麼在意我。”
賀蘭翊淡淡的瞟了一眼林榕,緩緩而道:“林小姐,你太高看你自己了。”
吃醋?她有這個資格讓他吃醋嗎?
林榕臉色變了變,忍住心裏的不甘,說道:“我給你做了早餐,你看合不合胃口。”說著,將一塊火腿三明治放在了賀蘭翊麵前的盤子裏。
賀蘭翊端起旁邊的牛奶喝了一口,說道:“你做了幾人份?”
“兩人份啊,就我們兩個人。”林榕嫣然淺笑,美麗動人。
“那你再去做一份吧。”賀蘭翊漫不經心的開口。
“為什麼啊?”林榕一臉不解。
“因為還有一個人要吃。”賀蘭翊說道,冷魅的眼底有抹柔軟的光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