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為太傅,不僅要在政事上輔助皇上,在見識上學識上亦要有過人之處才有資格指導皇上。”
言下之意如果梁霜降有一個問題答不上,那她就沒有資格做太傅,她想既然是太後給她的答案,肯定跟太師已經商量好了,說這句話也不過是做做樣子。
她恭敬地回道:“是,請太師提問。”
“第三個問題——請攝政王妃對詩人卓仟的作品做出評價。”
“卓仟身為詩人的同時也是一位將軍,他的詩中多是精忠報國之意,他那滿懷報國誌,為人臣子需多向卓仟將軍學習。”
“在祁國西南方的山林裏常年隱居一族人,善使蠱毒,請說出他們的族名與曆史。”
“該族名為南蠻族,因為該族的先人企圖用蠱毒毒害祁國的開國皇帝,但始皇以德報怨,留下該族先人的性命,南蠻族的先人答應始皇從此隱居在瑾山中,世世代代不能離開瑾山。”
殿中有不少官員對她的回答點頭稱讚。
夏琛依舊用他如鷹隼般的目光盯著梁霜降,繼續道:“那老臣再問第五個問題。”
梁霜降心中暗道不好,因為太後給她的信中隻有四個問題,那這太師問的第五個問題到底是什麼意思?是故意為難她還是別有用意?但如果他是有意為難她不希望她當上太傅,那又何必讓她回答前四題?她眼珠子轉了轉,夏琛才剛說了那句帶有威脅意味的話,現在又久久不發問,難道是為了試探她?
她露出慌張的神色,雙手不安地交疊緊握著,但仍故作鎮定的點頭,她想這老狐狸吃得米比活了兩世的她吃得鹽都要多,絕對不會看不出來她表情的變化的。
夏琛果然沒有辜負她的表演,他見她眼神閃爍,舉止極其不自然,神情也隨之放鬆了幾分,問:“不知攝政王妃可有信心擔任太傅一職,盡心竭力地輔助皇上?”
隻見她深深地鬆了口氣,這舉動全都落在夏琛的眼裏,他對夏依蘭的理論已深信不疑。
梁霜降抱拳點頭:“臣當盡己所能為皇上效力,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夏琛滿意地捋著胡子:“太傅對答如流,見識匪淺,真讓老夫佩服。”
“太師言重了。”
他的門生們見連他都首肯了,雖心有疑惑,但還是沉默地接受了這道聖旨;另一邊以三王為首的人見攝政王與墨王毫無異議,反而對此事的態度是支持的,誰敢忤逆領頭人的意思?
符宇軒對這個結果喜笑顏開,他對她的能力堅信不疑,經過此事後他跟崇拜她了,哪知她所答的都是別人給好的答案,他朗聲道:“既然眾卿家們皆無異議,那此事就……”
“且慢!”夏琛站了出來打斷他。
符宇軒不悅地問:“剛剛太師不是已經測試過太傅的能力了嗎?太師還誇獎太傅,莫不是這麼快就忘了?”
他不悅的原因一是他為臣無論多大的官職都不應該打斷君主的講話,如此無禮的行為可見有多不把他放在眼裏了;二是他難道還是要反對攝政王妃當太傅嗎?
“稟皇上,老臣不反對,不過是有點小建議希望皇上能接納。”
“太師請說。”
夏琛嚴厲地盯著梁霜降道:“自開朝以來,從未有女子為官在朝議政,如今破例任命攝政王妃為太傅亦是我等的最大讓步,斷不可再讓我等與女子同朝議政,加上請皇上體諒太傅負責打點攝政王府之餘還兼顧教導皇上的辛苦,下旨讓太傅隻負責教導皇上,不必參與早朝。”
如此直接的命令,不加任何修飾婉轉,符宇軒早就聽得憋了一肚子火,如今他竟還敢剝奪太傅上朝的權利,那他何必煞費苦心讓她當上太傅之職,讓她隨隨便便當個帝師就好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今天定要好好教訓他,讓他少蹬鼻子上臉!
正當他要發作的時候,梁霜降連忙點頭稱好:“太師說得有理,此建議還望皇上接受。”
楚墨雪明白她的苦心,使眼色讓符宇軒冷靜下來。
他硬是憋了一肚子氣沒地方發,也隻得氣鼓鼓地應道:“既然太傅都這樣說來,此事就此議定!退朝!”
說完後,他立刻起身快步往殿後方向走去。
她在行禮後,想立刻追上去,跟他分析其中利弊,卻不料被符司睿攔住了,他走到她麵前嚴肅地低聲地道:“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迷惑皇上和墨雪的,但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打什麼歪主意,休怪我不留情麵。”
“受教了。”她不想跟他廢話,隨便敷衍了一句身形剛動,又被他擋住了去路。
“你這是什麼態度,別以為當了個官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裏,再怎麼說我也是你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