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房間裏都是昏暗無光,鄒豪根本無法看清這裏的環境有多大,但是單憑聽覺,從說話者的聲音傳來的方向,他能感覺得到此人就在自己的正前方。
就在這個時候。
“諾亞,你還真是慢啊。”這個人的聲音很是沙啞低沉,說話的時候仿佛八百個核桃被敲碎時的聲音,“我等你很久了...”
聽到這話的時候,鄒豪差點翻起白眼,拜托...有胖達在旁協助,他的前進速度算是很快的了好吧,換做剛才的關卡,不知有多少玩家會困在那裏呢。
“你到底是...”正當鄒豪想追問對方的身份時,忽然眼前亮起了白光,前方出現一道如同舞台聚光燈般落下,讓他能看清對麵的情形:隻見一個臉上帶著麵具的黑衣人淡然地站著,正持著把黑色手槍,在他身前對著姿勢狼狽地蹲坐著一群人,三男一女,年齡最大的是個頭發金黃的中年女子。
雖然女子的臉上帶著惶恐與不安,但如果再年輕五六歲,相信這個女人絕對是美豔尤物,而那三個男子均是十三四歲的少年,白淨的臉蛋,仿佛能擠出水般的稚嫩,當他們看清鄒豪的時候,紛紛露出難喻地喜色。
“爸爸!!”
“諾亞,不要理我,快救救孩子們啊!”金發女子雙眼瞪大地喊道,聲音都發抖了。
鄒豪聞言有點啞然,沒想到自己從未見過的老婆孩子,在今天總算是見上了。
麵具黑衣人身形微顫,似乎在無聲冷笑,他麵具下的目光緩緩地打量著鄒豪,沉默了片刻後,接著便開口道:“相信你也想救出你的最愛的妻兒吧,諾亞,不如接下來我跟你玩最後一個遊戲吧。”
隻見麵具黑衣人伸舉起另一把手槍,故意在麵前輕輕地晃動道,“我這裏隻剩下一顆子彈,你如果肯自殺的話,那我就放過她們。”
話剛說完,他便將手槍直接拋飛落地,‘嗒’一聲準確地砸在鄒豪的腳邊。
“真是神經病...”鄒豪沒有聽話立馬撿槍,他有些不明白這個古怪麵具男是什麼意思,自個有槍直接懟過來,自己不就死了嗎,還要弄這些虛的幹嘛呢。
“不,諾亞!!”
“爸爸,你是神的使者,不可以就這樣死去啊!”
金發女子帶頭與三個兒子像是演舞台劇那般,淚水充斥著眼眶,盡是梨花帶雨,嘶聲裂肺地朝他這邊呐喊著。
“真是一群神經病...”當鄒豪拿起手槍,第一次握著這種冰冷且極其真實的武器時,卻有種難喻的恐懼心生,要是裏麵真有子彈,那他就死得有點冤了,畢竟這些男女隻是暫時設定為自己的親人,實際上隻是畫麵投影罷了。
可是在無法使用技能和工具武器的情況下,鄒豪再怎麼厲害也沒法快得過對方的子彈啊,又或者是直接向對方開槍...可裏麵沒子彈的話,那全家不就都玩完了。
如果真死了,會算是通關嗎?
鄒豪望著那四個眼裏滿含淚水‘親人’時,心中頗為無奈糾結起來,他忽然發覺到,現在真是考驗人性的時候,無論玩家接下來選擇何種方式了結,都會有不同的結局。
他不自禁地深吸口氣,握緊雙手,指節都泛白了。
“怎麼樣?諾亞你害怕了嗎?”黑衣麵具男發出古怪的笑聲,似乎在期待著什麼地呐喊道,“你是自殺,還是親眼看著自己的家人死在麵前呢!快點做出選擇吧...”
正當鄒豪有些猶豫不決的時候,忽然耳邊響起一道聲音,接著...他也因這道聲音有所動作了,拉動保險扣,提槍倒對,低頭張嘴,槍頭對著自己的喉嚨就是猛地連按開:“噠噠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