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一切多麼可笑,她家破人亡,他夜夜笙歌,她無助四處求助,她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將她推離,還有,他一直都曾刻意遺忘的,在她離開的當天,那碩大的鋪天蓋地的他的求婚的海報。

這一切,她都不會忘記,算不上是恥辱,卻是人生的教訓。

這個教訓告訴他,做人要淡定,做女人要矜持,尤其是,出身豪門,或者對豪門抱有幻想的女人。

褚洋當時所做的一切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所以這一刻,他憑什麼以為他會跟他走。

簡直是可笑。

就在她糾結的時候,殊不知,大洋的另一端,倫敦的某個地方,男孩兒唱歌下巴坐在電腦桌前一臉笑靨如花,爹地啊爹地如果你連這麼個菜鳥都解決不了,也甭妄想拿你跟你在一起了。

“樂樂,別鬧,我們當初隻是個誤會,現在你回來了,我們當然要好好說清楚。”

褚洋拉著安樂,仍想拉著她出門,不想蘇亦喬忽然放下那一個收納盒轉身朝他們走了過來,他步子不快,一步跟著一步,四平八穩,不像是要做什麼,反倒像是古時候整天拎著鳥籠子遛鳥的闊家少爺。

安樂一時也摸不準他想要做什麼,隻是,在快走到他們麵前的時候,他一直插在口袋裏的那隻手忽然抽了出來,以手掌為刀忽然朝褚洋的手臂劈了過來。

幾乎是條件反射一樣,褚洋鬆開了一直抓著她的那隻手,一個玄身躲過了蘇亦喬的攻擊,瞪著雙眼驚恐未定的看著他。

然而,蘇亦喬隻是平靜的將手再次放進了褲帶裏,那動作行雲流水,自然的就像他隻是將手拿出來逃了掏耳朵一樣。

“沒想到褚少膽子這麼小,我平時玩慣了,不小心嚇到褚少,真是不好意思。”

他口中說著不好意思,可又哪裏有半分的不好意思,反倒順手握住了安樂的手,將她比他短了一節的小手握緊掌心裏。

他的手掌寬闊,指肚和掌心及虎口部分卻出乎意料的粗糙,很熱,她覺得手心都跟著燙了起來,呼吸微微有些急促。

兩人兩手相握,站在褚洋麵前就像一對璧人,郎才女貌,再合適不過,隻是,那僅僅相握的手在他眼中看起來刺眼的很。

“樂樂,你……”

“褚少有什麼事情就在這兒說吧,不管走出去多遠,到時候還得走回來,麻煩!”

安樂一驚,褚洋更是一驚,這話簡直就是變相的在告訴褚洋,我們正在同居,你口口聲聲叫著樂樂的女人是我的!

“蘇三少,樂樂不是那樣的女人,她還小,思想也單純,有時候經不住誘惑也是正常的,不過,我和家人都不會介意。”

“聽褚少的意思,我好像找個女人還得威逼利誘似的?”

頂著的那張風華絕代風情萬種的臉有點扭曲,好像再說,你難道不相信哥的顏值!

“……”褚洋微微有些變色,隻想著拉回安樂,沒想到言語之間得罪了蘇亦喬!

他慌忙搖了搖頭,“蘇三少,這話說的,您想要什麼女人沒有,我是說不缺安樂一個,請您高抬貴手放過她。”

“那更不能放過了,八年前,安樂背井離鄉,不想同一天褚少高調求婚,僅僅八年時間,你重新反過頭來找安樂,褚洋,其實我才想知道你到底有什麼目的呢?”

褚洋臉色微變,下意識看了安樂一眼,安樂本來沒怎麼注意兩人的談話,不過,話題引導她身上才掀開眼皮看了他一眼。

“樂樂,不是你想的那樣,是你當年走的決絕,我一直很擔心,也是在你離開之後才發現,其實別的女人我都不愛,我愛的人是你!”

“嘖嘖。”蘇亦喬撓了撓下巴,彈彈指尖,若非一隻手抓著安樂他都想給他鼓掌了,“看來,我注定要做那個棒打鴛鴦強搶民女的壞人了。”

安樂嘴角微抽,不過,她也好奇,如果褚洋三番五次的找她到底有什麼目的?

“你有什麼話就一次說了吧?好話也好,壞話也好,沒有什麼不能聽的,你如果有什麼事情也直說,我能幫你的一定幫。”

“嗤,愛出風頭的女人!”

“……”安樂無語的瞥了他一眼,目光再次落在褚洋身上。

她沒想過,她剛才說的那句話對褚洋來講才真是驚天大浪,他從未想過安樂會愛上別人,而剛才的話,簡直就像再說這裏沒外人,你說吧!

她竟然一點兒都不防備蘇亦喬!

這個認知簡直像硫磺灼燒胃壁,讓褚洋整個人都覺得不舒服起來。

“樂樂,你也這麼想嗎?我為什麼一定是要有事情才來找你,我喜歡你不行嗎?我愛你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