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非是安樂太篤定,而是依照這一家人對於子嗣的重視,她又被折騰成了這個樣子,以牙還牙已經是最淺薄為溫和的處理方法,若是嚴重些,恐怕Alice一輩子都別想踏進倫敦。
安樂身子撚起一片紙巾,彎腰擦了擦濺在小腿上的甜湯,又笑了一下,“今天你我二人為什麼在這裏相遇,Alice小姐一定很清楚,若是不能如實相告,我想,你擔心的事情很快就要發生了!”
“敢威脅我?”Alice美眸裏流光溢彩,不過閃起的都是冷光,“前提是你先睡一個好覺再說吧!隻要你還分得清到底自己有沒有對不起他!”
安樂微微抿唇,垂在桌子下麵的手緊緊抓住了睡褲,“看來你對這件事很清楚。”
“當然,因為你的催眠就是我做的!”Alice大笑兩聲,“冷謄那個變態,如果不是他,其實我也想不到會做這種事情,不過,效果很好!不知道在夢裏看到那樣肮髒不堪的自己,等你醒來再麵對喬的時候,安,你不覺得自己很髒很卑微嗎?”
她擲地有聲,但很快被另一道聲音替代,“Alice我還不知道你竟然對她催眠!”
蘇亦喬涼涼的聲音從後廚的方向傳來,轉頭望去,其實後廚是離著他們最近的一個地方,能非常清楚和直觀的看清楚她們兩個人的互動。
他其實來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甚至安樂剛才喝的那一碗甜湯和菲力牛排都出自他的手,他將兩人的話全部收入耳中,卻一直憋著不肯出來,不隻是想看看Alice到底會做什麼,而是在安樂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蘇亦喬上前,扶住了安樂的肩,溫熱的手搭在她的肩頭,微微用力,略帶責備的說:“怎麼都不跟我說?”
安樂搖頭,Alice忽然大叫一聲,“她有什麼臉跟你說,她夢到的都是她最不堪的樣子,醜陋、惡心!”
“Alice!”
她受不了蘇亦喬對於安樂的關心體護,不過,話音未落,先前安樂點了一直沒喝的拿杯牛奶被“嘩”的一下,迎麵澆在了她的頭上。
他雙指淡淡的夾著杯子,“如果把自己從小修習的禮儀都忘了,不會介意再專門給你請個禮儀老師!”
安樂默默別開頭,也沒有為她說話,腦袋卻在他身上瞥了過去,眼睛裏透出淡淡的憂傷。
“說!”你到底對她催眠了什麼!
“喬哥哥,你想知道就讓她告訴你啊,你看她到底會不會跟你說!”
蘇亦喬一頓,身子便擰了一下,臉色也沉了下來,“你說什麼!”
“我說你看她……”
小白此時崔們進來,額頭上還帶著薄薄的汗珠,見狀觀察了一下便站到了蘇亦喬身後,什麼都沒說。
蘇亦喬卻冷冷的道:“小白!邀請男爵及夫人在城堡多住些日子吧!”
小白點頭稱是,蘇亦喬見問不出什麼,便扶起安樂就往外走,小白自覺的站到Alice身邊,“Alice小姐,您是準備去城堡跟老伯爵先生說說話,還是準備跟我說說話呢?”
Alice啞然,不知道是不是過分緊張,她竟然問道:“我,我能拒絕嗎?”
“你覺得呢?”他似笑非笑的反問道。
安樂向前走了幾步,忽然轉過頭朝Alice微微一笑,“Alice小姐,忘了告訴你,剛才那碗甜湯就是公子他做的。”
Alice瞳仁驟然放大,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隨即叫道:“這不可能!”
安樂也不與她爭辯,從吃牛排開始,安樂就知道蘇亦喬來了,至於他為什麼沒出來,或許是給她足夠的麵子,也或許是想要知道一些問題。
兩人走出廣島咖啡,安樂才問:“你怎麼穿成這樣就出來了?”
“現在還不準備告訴我嗎?”
他語調一沉,讓安樂微微一怔,她咬了咬唇,“隻是做夢而已,沒……沒那麼嚴重。”
“嚴重到都睡不好覺了,還不算嚴重?”
“也沒有那麼嚴重。”
蘇亦喬擰眉,臉色微沉,“安樂,你別忘了,你還是個孕婦,你可以忍,孩子能忍嗎?”
安樂停下步子看著他,那張俊美的臉龐上有一絲顯而易見的不耐和煩躁,她遲疑著退了一步,卻忽然覺得眼前的人好像發生了變化。
那煩躁成倍放大,變成氣急敗壞和忍無可忍的樣子,似乎隨時都會抓著她問:“你到底有沒有背叛過我?”
頭部一陣尖銳的疼,安樂眼前一黑,身子一歪朝後倒去。
安樂的突然昏厥把蘇亦喬嚇了一跳,跟以前一樣,安樂睡的十分不安穩,不過卻沒有驚醒,隻是緊緊的抓著蘇亦喬的衣服,口中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