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印子並不是新的,但肯定就在這一兩天,楚辭站起來轉身就走,他必須去找蘇亦盺問個清楚!
“舅舅!”楚緦一把抓住了他,“別去!”
“你……”
楚辭剛想罵她,可瞬間就被她慘白的臉驚住了,一個打橫將她抱了起來,“怎麼回事?我們去醫院!”
“別!”楚緦立刻攔住他,“舅舅你忘了,我本來就是醫生。”
楚緦這樣說著,勉強笑了一下,指了指桌子,“抽屜裏有藥,舅舅幫我倒點水吃了藥就不會有事了。”
“你知道是什麼問題?”楚辭皺眉。
“知道,吃了藥就好了。”
楚辭狐疑的將她從床上放下來,立刻從抽屜裏拿出藥,楚緦不想讓人看到,所以實現將藥都放進了抽屜裏,這樣一來,就算有誰心血來潮到她的房間裏來坐一坐,也不會發現那些藥。
楚辭倒了一杯適宜吃藥的溫水,又摳出藥粒放到楚緦手裏,看著她吃了藥,又拉過床上的被子為她蓋上,“身體不舒服就少出去逛,先休息一會兒,如果還是不舒服,我們就必須去醫院。”
楚緦這次沒再說什麼,隻是點點頭,身子蜷縮著縮進了被子裏。
楚辭看著楚緦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呼吸平穩了他才走出去。
下午的時候蘇亦喬出去了一趟,安樂的手機就響了起來,這段時間她幾乎沒怎麼用到電話,幾乎自己的事情都被別人承包了,不管她想要什麼,都會有人送到她麵前,弄得安樂頗為無語。
安樂看了一會兒這個不認識的號碼,想了想還是接了起來。
可是,電話接起來對方卻沒再第一時間說話,安樂隻能試探著又說了一聲,“我是安樂,請問你是哪位?”
她說著撐起了身子靠在床頭,裹了裹身上的珊瑚絨睡衣。
就在這一刻,安樂覺得對方的呼吸沉重了些,若有似無的呼吸聲,透過電話線傳過來,安樂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這個人……
對方嗬嗬笑了笑,可笑意冰冷,像冰涼的液體注射進體內的感覺,讓人無助。
“聽說你生了個女兒,兒女雙全,真好。”
安樂頭皮一陣發麻,她是做夢都不想聽到這個聲音的,第一個反映便是掛斷電話,可當手機從耳邊移開,安樂立刻改變了決定。
她的手微微發緊,咬了咬牙,又將手機放回了耳邊,心中還抱著一絲懷疑,卻還是堅定的問:“你是冷謄?”
“這麼長時間沒聯係,你還能記住我,很好。”
最後一次幻想被打破,安樂覺得似乎有一塊被自己刻意凝結成的冰被打碎了,不知道他這次出現又打算做什麼,自己是每次遇到他都會受傷。
她刻意忽略掉冷謄的聲音給自己帶來的壓迫感,說道:“當然了,冷先生你一直都讓我這樣記憶猶新。”
她著重的咬著最後的四個字,底氣卻一絲也沒變,還是那樣足,反正,自己現在在如同銅牆鐵壁的翟家,冷謄就算想要對自己做什麼,恐怕也沒有那個機會,除非他能變成一隻蒼蠅飛進來。
“這倒是讓我有點意外,不過,蘇亦喬知道嗎?若是他知道你這樣對我念念不忘……”屬於男人專有的壞笑讓人覺得一陣惡寒,安樂厭惡的閉了閉眼睛,“他對你更加念念不忘,如果你出現在他麵前的話,我想,蘇三少一定會十分熱情的招呼你的!”
就是不知道是用AK47,還是左輪!
“哈哈哈,”冷謄一陣大笑,笑聲猖狂,卻又冷聲道:“找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找到,他難道還不甘心認輸嗎?”
安樂一隻手抓住自己睡袍的袋子,不自覺的揉捏成各種形狀,嘴上卻笑吟吟的,“冷先生從國外長大,恐怕沒有見過抓老鼠的貓,貓抓老鼠從來不會一爪子將老鼠拍死,就算抓到了,也不會一口將老鼠咬死,它會吊著它,什麼時候將它玩的再也動不了了,再一口一口的吃掉它,慢慢品嚐其中的味道。”
這句話說完,安樂能立時感覺到電話另一端的人怒氣生疼,那是冷謄生氣時一種特有的征兆。
以前被他抓起來的時候太過緊張,直到這些日子身心放鬆下來,安樂時常也去琢磨琢磨冷謄這個人,從一個人的日常行為中來揣摩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