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目光投向唐暮涼，各自神色不一，但看戲的居多下。
唐伊人伸手從身後拉了拉唐暮涼的衣角，“姐。”
唐暮涼幾斤幾量，唐伊人最清楚不過，她怕唐暮涼太好麵子，得罪了沈家。
而且，對方還是沈越嬰，唐伊人有意和沈越嬰打好關係，也不至於在沈宴麵前落得兩頭不是。
唐暮涼已經被係統強製了，就算察覺到點什麼，也沒辦法。
“好啊，說起來，在學校都沒有見識過暮涼的才藝呢，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讓大家看看唐家教育出來的千金小姐是什麼樣子的。”
沈越嬰麵含笑容，大大方方地說道。
隻是這話聽著讓人有猜想，更讓唐家的人別扭。
今天唐家來的人有唐海黎，唐老太，還有這對姐妹花。
沈越嬰這話不是在暗諷唐家教出唐暮涼這樣的人物嗎？
“沈小姐，暮涼並不擅長樂器，大眾表現並非一定要選擇這種方式……”高盛有些看不過去，皺著眉站了出來。
沈越嬰大方地笑道：“我並沒有強迫暮涼的意思，隻是伊人說要給大家彈奏一曲。”
唐暮涼站出來是替代妹妹出風頭的，可不是她逼迫的，不會就不要走出來出風頭。
高盛皺眉。
以前覺得沈家的教養很好，現在卻不是那麼覺得。
沈越嬰分明是想要難為唐家，高盛的視線不由往唐海黎方向看了一眼，見他不動聲色的站在唐伊人的邊上，對唐暮涼的事並不是那麼關心。
賀琅饒有興味地看著這一幕，視線抓住了唐暮涼清冷的麵容變化。
可惜，麵對諸多暗嘲的視線，她根本就沒當回事，表情淡漠，那股不屬於這年齡段的穩重和沉靜在此時，自她身上表現得淋漓盡致。
高盛有一瞬間被這樣沉穩又銳利的女孩晃了神，眨一眨眼，她已經轉身朝鋼琴走去。
視線從沈越嬰身上閃過，抬眸看向厚重古樸的鋼琴上，有那麼一瞬間，眸底閃過誰也看不懂的幽深。
在眾人屏息間，那雙細膩柔弱的手，輕放在鋼琴鍵上。五指修長白嫩，透著一股銳利的蒼涼。輕輕一動，就能感受到這雙節骨分明的手，帶起的力量感。
眾人視線落在這雙手上，一眼也不眨。
沈越嬰慢慢地擰起了眉頭，總覺得如同古樸老僧入定的女孩，有瞬間產生了一種懼意，那是一種狠狠擊在心頭的沉鈍懼意。
還不待她細細回味這突如其來的感覺，唐暮涼那隻手輕輕放在鍵上，按下幾個單調的音。
“哧！”
不知是誰被這突兀的琴音逗得一樂。
沈越嬰嘴角浮起笑，她就說嘛，以唐暮涼這種學渣，怎麼可能會這種高雅的樂器。
果然是來裝十三的料，也不怕被別人笑掉大牙。
唐伊人更是幹脆捂住了眼睛，心裏直暗道完了完了。
在周圍一陣低議的場麵中，唐暮涼慢慢地停住了那單調的試音。
這時大家才知，剛剛僅是她的試音罷了。
“嘖，裝什麼，就她這樣也敢上去和越嬰比，也不怕被人笑掉牙……”站在沈越嬰身邊的女生巴結地嘲諷起唐暮涼來。
隻是她的話還未落，一段快速的琴音突然在大堂中響起。
那雙青蔥如玉的手，飛快地在琴鍵上飛躍著，看上去快而不亂，修長的手很有節奏地帶動著音符！
“這……”
沈越嬰臉色一變。
學習過鋼琴的人很快就聽出了，這首由中庸快板到左手進入主題的曲子代表著什麼。
沈越嬰是進修過鋼琴的人，愣怔地看著燈光下手指飛躍的女生，白著臉呼道：“《死之舞》竟然是李斯特的《死之舞》！”
或許外行人不知道《死之舞》到底是什麼曲子，以至讓沈越嬰這麼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