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項目考察的怎麼樣了?”梵凡柔聲對臉色陰鬱的田嘉銘說。
田嘉銘沒有回答梵凡的問題,而是低下頭,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臉,輕聲說:“我是不是看起來很嚇人?看起來……像我父親一樣?”
“沒有的事……”梵凡安慰田嘉銘,卻打從心裏覺著田嘉銘確實如他父親一般執著、精明而且頑強,唯一的不同的是,田嘉銘的信仰是愛,田建軍的信仰是利益。
田嘉銘抬起沉重的眼皮,看著眼前的這個纖細瘦小的女人。
他突然拉起她的手說:“我們私奔吧……”
這個詞,對於大部分的青年人來說,都有些渺遠了,現在如今,很少再有人需要通過私奔這種形式解決自己的感情問題了。
但是那一瞬間,田嘉銘感覺自己要無路可走了。
梵凡有點錯愕,她不是不想或者不敢和田嘉銘私奔,但是這種近乎逃避的行文,不應該是他田嘉銘說的話。
田嘉銘也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言,他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看著梵凡說:“對不起,說了任性的話。”
被他道歉的梵凡地下了頭,“其實,任性的是我吧,嘉銘為了這件事付出了那麼多,我卻始終隻是想著自己,坐享其成。”
說著說著,剛才麵對田建軍沒有流出的眼淚,順著她臉龐滑落。
田嘉銘看著梵凡,他知道她在害怕。
陸元夕田建軍接連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她的生活中,就算田嘉銘給她打一千個一萬個包票,她也沒辦法得到真正的安心吧。
需要盡快解決生意的問題,然後正式向梵家提親。
田嘉銘從來沒有感覺到如此的急躁。
田建軍走後,雲璐又來過一次陳申的診所,但是據陳申說,因為雲如海的人跟著她,她也沒能做什麼。
畢竟上次的事情,雖然讓田家在雲家麵前比較被動,但是雲家卻在整個商圈丟了顏麵,對雲如海來說,顯然還是自己吃虧多一些。因此他對雲璐嚴加管教,不允許她再生是非。
田嘉銘的事情也算是順利,春天過後,很多服務業回暖,從自己熟悉的行業下手,他感覺自己還是把握大一些。
因此也選了幾個備選項目,拿出來和大家討論一下。
說是大家,其實能商量的人不過是梵凡、陳申和龍淼。
“你們覺著這幾個哪個好一點?”田嘉銘把那些策劃放在桌麵上,雖然田嘉銘這方麵的能力也不差,但沒有了田建軍的那些智囊團的輔助,這些事做起來還是稍微有點吃力。
梵凡隨手翻了幾下,然後就放下了:“其實這種事,你決定就好了,反正我也不懂。”
“從材料上看,應該都沒什麼問題,但是隔行如隔山,這幾項我都不太知道了。”陳申也搖搖頭。
三個人中,就剩下龍淼在認真的翻看那些材料,然後不時做一些計算。最後將東西放桌子上一推,自己靠在了椅子背上,一言不發。
“怎麼了,我們的龍大小姐作為燕島市最會做生意的女人,不發表點意見啊?”田嘉銘調笑道,畢竟能同時找到多個這樣優質的合作項目,他也是突然感覺未來有了一線生機。
龍淼看著喜形於色的田嘉銘說:“對,我是燕島市最會做生意的女人,可是這生意是可是濱海市的,我可算不來。”
“我認真的龍小姐,現在能幫我參謀參謀的就剩下你了。”田嘉銘認真的說。
梵凡也在一邊拉著龍淼的手臂撒嬌,希望龍淼能提點意見。
龍淼看看梵凡,猶豫了一下說:“方案上看,低風險,中等回報,計算和分析從數字上來看都沒有問題,甚至完美無缺。但是這總的來說,這樣的收益率仍然是略高於正常範圍,假如說碰上一個,那有可能運氣好,你這幾個案子都是這樣,難免讓人覺著怪怪的。而且,我總覺著,這幾份方案明明不是一種產品,但是文案的行文方式卻感覺像是出自一個成熟團隊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