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淼其實兩周前剛剛來過一次,這次又突然前來。除了梵凡拿到新人獎以外,同時帶來一些壞消息。
“說吧,能有什麼壞消息?”田嘉銘問,他看起來很淡定,畢竟離開燕島市兩年多,他也不是很肯定,哪裏還有什麼事情值得自己去牽絆,然後能發展到稱之為壞消息的程度。
被田嘉銘這樣一說,龍淼也有點猶豫,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件事,“確實,說是壞消息似乎也有點牽強,與其說是壞消息,不如說整件事比較麻煩。”
田嘉銘歎了口氣,“多麼麻煩,大約都是我家的事情吧,和梵凡沒什麼關係。”
龍淼思量了一下,回答道:“也不是完全沒有關係,那麼從頭說一下吧。簡單概括一下,天石集團要完蛋了。”
原來隨著時間的遷移,雲璐和田嘉銘的婚事也徹底沒有了指望,轉頭雲璐就嫁給了另一家的公子,形成了新的聯盟。
這時候野心勃勃的白浩楠已經基本接管了葉家的產業,並趁著亂局快速的進入了這場商場混戰中。
白浩楠並非是龍淼那種正經商人,做聲音掙錢的手段並不多,卻大多陰損。硬說想誰,田嘉銘一直覺著更像是自己的父親。
龍淼遠離這樣的紛爭,自然不太清楚其中的細節,但是最後的結果就是,白浩楠為了扳倒田建軍,下了很多力氣。
眼下,田建軍可能要麵臨非法集資、非法經營、行賄甚至包括洗黑錢等多項起訴。但這些消息多事龍淼從別人那裏收集的,半真半假。
然而有一件事卻是坐實了的,田建軍名下有幾個公司的資產凍結了,剩下幾個也難以為繼。他為了爭取更多的流動資金,現在已經將田嘉銘名下的展夢集團紛紛變賣。
“糖果廠我是無能為力了,畢竟還沒有開始正常運轉,始終沒有找到下家,現在正在低價出售,好在,那個糖果廠效益不怎麼樣,所以一直沒有人接盤。True的售價最高,我和王有慶聯合才勉強收購,算是保住了。其他的我也無能為力了。”
龍淼說完,又看向梵凡補充了一句:“為了快速回籠資金,陳梅作為這次專業組的金獎得主,和我聯合邀請大家來燕島市開頒獎禮,組委會住在True,普通參加人員則由王有慶集中安排。”
聽到這一切,田嘉銘的表情自然有點沉重,但梵凡的臉色卻別田嘉銘還要沉重。
龍淼說完也完全無言的看著田嘉銘,雖然在場的三個人都能算作當事人,但故事的核心卻是田嘉銘無疑。
他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笑的有點勉強:“其實這些事,我原本就覺著是早晚會發生的,他做的那些事情,終究是要償還的。”
可是那畢竟是他的父親,就像梵凡一直一直想要逃離的父親突然死去後,她的內心仍舊是不能承受的疼痛。
所以梵凡突然走過去,抱住了田嘉銘。那是一種完全沒有意識的心痛,那是一種沒有參雜其他感情的通感。
突然兩個人又重新站到了同樣的立場上——一個愛著對方,卻害了對方父親的人。
“反正都是要回去的嗎……”但是比起梵凡,田嘉銘終究是更堅強一些的。他輕輕的抱著梵凡,並吻了她的額頭。自從來到滇水市,這是第一次梵凡沒有躲開田嘉銘的吻。
在接受了田嘉銘的吻之後,梵凡默默的留下了眼淚,“是啊,反正都是要回去的。我,還沒有好好和父親道別。”
這次回到燕島市隻有田嘉銘和梵凡兩個人,而尹紅留在滇水市看店。一晃就是快要三年的時光,再回到燕島市感覺處處熟悉,卻又處處陌生。
雖說論關係,龍淼和陳申結婚,兩個人怎麼也會光顧。但那個時候,燕島市對於梵凡來說,總像是個詛咒。
現在,時光給了她最好的治愈,也終於讓她找到了一個最好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