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凡走到畫前,看著金光閃耀中的那個模糊人影。
“其實不用抱歉,說到底,你仍舊不能接受我的事情。”梵凡衝著金光裏的人笑了。
徐冬青沒說話,他知道,那個人就是梵凡的愛人。他給了梵凡自己不能給的光芒。
梵凡轉過身來,對他說:“終究還是要對你說一句謝謝的。”
徐冬青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的這句話,隻是呆呆的站著。
“向日葵,陳梅來了,要見你的。”龍淼從外麵進來,適時地打斷了兩個人之間的尷尬。
“來了!”梵凡應了一聲,微微朝著徐冬青鞠躬。
然後轉身開始奔跑。
徐冬青的眼神穿過長廊,穿過人群,看到了一個男人微笑著張開手臂,等待迎接梵凡。
他瘦了好多,也變黑了,笑容不再鋒利,而變得溫暖。
但徐冬青認得,那個人是田嘉銘。
徐冬青苦笑了一下,在見到梵凡的那一瞬間,他理所應當的想到那個接受梵凡的男人可能是他從來都不認識的男人。
他轉頭又看看梵凡畫中的那個模糊的身影,感覺千言萬語隻化作了一聲歎息。
“果然是隻有你這樣的王子才配得上梵凡這樣的公主吧……”
“您在說什麼徐先生?”龍淼走過來,打斷自言自語的徐冬青。
徐冬青看著龍淼臉上狡黠地笑容說:“沒什麼,感情談完了,我們繼續談生意吧。”
龍淼瞥了一眼門外的方向,說:“好,我們繼續談生意。”
梵凡一路小跑的衝向田嘉銘,當她跑到田嘉銘麵前的時候,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你在這,真好。”梵凡小聲的說。
田嘉銘隻是揉揉梵凡的頭發,寵溺地說:“我知道了,陳阿姨在那邊等你呢……”
梵凡轉頭,才看到樹下正在和人交談的陳梅。
雖然後來陳梅簽了龍淼的公司,但是自上次紀念儀式之後便再也沒見過了。
如今的陳梅,早已沒有了那時候的頹然與陰鬱。她將自己收拾的立正精神,衣著得體,妝容徑直,竟比剛見麵的時候,顯得年輕幾歲。
看煩梵凡,陳梅笑的慈祥,她像母親,但同樣是老友。
“孩子,祝賀你,也謝謝你。”陳梅拉著梵凡的手,那雙手雖然粗糙,卻溫暖有力。
梵凡知道,陳梅說的是那次慶典的事情。
她在見到陳梅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都沉浸在一種悲憤與恐懼中。她總是感覺陳梅的今天,就是她的明天。
有時候,梵凡做噩夢就會夢見了自己變成了陳梅,變成了那個冷漠、暴戾的陳梅。
可是現在她發現,那個陳梅並不是真正的陳梅。真正的陳梅此刻正站在自己的麵前,她平和又充滿了活力,光鮮亮麗的外表並不能壓過她豐富而美麗的內心。
聽說,她這次拿獎的畫作,就叫做《重生》。
“不用謝我,真的,我想,我應該謝謝您,我現在看見您,就覺著今後的路沒有那麼難走了。”梵凡笑的有點靦腆。
陳梅拉著梵凡,笑著想了些什麼,然後指向角落裏和被人聊天的王有慶說:“這麼說的話,或許你應該感激的人是他。”
梵凡一愣,陳梅笑了笑,又轉向田嘉銘,“不,或許是他。”
田嘉銘雖然離開燕島市有一段時間,但是小田總的名聲卻也曾經是燕島市的一段傳奇。他突然在這裏現身,自然有很多人圍繞著他,希望打聽一些田家的事情。
他沒有看向梵凡,隻是風輕雲淡地和那些所謂的朋友談這些什麼。
但是梵凡的眼神放在他身上之後就再也移不開了。
是啊,如果不是他一手促成了展夢和True的合作,今天的自己又會變成什麼樣子?
陳梅好似看穿了梵凡的心思,在梵凡身邊說:“或許正因為這樣,有慶才會和那位龍姓的小友合力買下這家會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