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博士示意白靈與巧兒站一邊伺候,自己站起來穿著大褲衩向葉向高,韓爌,朱暄雅拱手問候:“葉大人,韓大人,大長公主,有禮,有禮。”
葉向高、韓爌、朱暄雅心裏咒罵:你他媽穿著一件大褲衩也好意思說有禮,孔老夫子若翻生在世都要被你穿這大褲衩喊有禮給氣死。
隨即楊博士接著說:“三位尊貴的大人來找誰呢?”
朱暄雅很介意楊博士身上穿的大褲衩,上身袒 胸露背:“楊師弟,你真打算這樣接待你的客人?”
楊博士輕笑打趣說:“這裏是大明第一賤人張靖的府邸,我也是他的客人,平日張大少在這裏連衣服都不穿,你看我這個客人還穿著一條大褲衩與你對話,也算是對得起張大少,也對得起你。”
言下之意就是平時張大少在這裏接待客人時還拉著一個丫鬟一邊啪啪啪一邊和你談話,你看我這個客人現在還穿著一條大褲衩與你對話,沒有啪啪啪,已經時愧對張大少了。
朱暄雅聽到楊博士這樣說心裏還有點抓狂,這是一種傲慢得態度,朱暄雅貴為公主已經算是屈尊而來,楊博士此舉絕對是有辱斯文,怠慢公主。
葉向高這個東林黨元老是一個圓滑之人,韓爌亦然,兩個老家夥聽出火藥味,連忙打圓場。
林詩涵從內房拿出一件衣服,葉向高為楊博士披上說:“楊大人,身體要緊,您可別著涼了。”
韓爌在一邊也為楊博士打圓場:“公主殿下,但凡有才華之人都是這樣放蕩不羈的,您就包容一下吧。”
朱暄雅知道楊博士的脾性,心裏咒罵:他這叫放蕩不羈?簡直就是驕奢婬蕩。
楊博士得到大明兩個最有權力之人伺候,心裏還真的十分受用:“葉大人,你們三位深夜到訪,還如此大獻殷勤,非奸即盜啊。”
葉向高、韓爌這兩個大學士被如此調侃,脾氣再好臉上也要露出憤怒之色,不過葉向高知道楊博士的為人,這老狐狸一直是大明官場上的潤滑油,是東林黨與宦官派鬥爭的的調和劑。大明朝廷之所以沒有雞飛狗跳,很大原因就是葉向高,韓爌兩個老好人的調和,以至於魏忠賢被楊漣參上一本後魏忠賢病急亂投醫去問韓爌求解。
葉向高被如此調侃叔能忍,嬸不能忍,隻是為了大明,葉向高、韓爌能忍。
葉向高也調侃道:“楊大人,瞧您說得,老葉我這把年紀了還能咋地?”
楊博士搭上葉向高的手腕笑說:“葉大人,您老可有識得一首詩?”
葉向高拱手笑道:“還請楊大人賜教。”
“賜教不敢,這詩天下皆識,詩曰:
十八新娘八十郎,蒼蒼白發對紅妝。
鴛鴦被裏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
葉大人,這打油詩你聽過吧!”
葉向高當然聽說過,這不是蘇東坡的打油詩嗎?此詩還有一段曆史--
北宋著名詞人張先80歲時娶了一個18歲的小妾。當時與張先常與蘇軾是好友,張先納妾,蘇軾隨眾詩詞界的狐朋狗友去拜訪他,諸君問張老先生爽否?
言下之意就是先生尚能爽否。
張先知道其意,乃打趣念道:“我年八十卿十八,卿是紅顏我白發。與卿顛倒本同庚,隻隔中間一花甲。”
詩中之意隻以年紀歎體力,借一花甲告訴友人,新娘他很滿意,怎奈造化弄人,至於還能不能爽諸君自猜了。
風趣幽默的蘇東坡則當即和一首似笑非笑的詩:“十八新娘八十郎,蒼蒼白發對紅妝。鴛鴦被裏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 。”梨花指的是白發的丈夫,海棠指的是紅顏少婦,一個“壓”道盡不可描述的場景!
諸君拍案叫絕,張老先生也被損得除了笑也隻能笑了。
現在楊博士借此詩來調侃葉向高,葉向高除了苦笑也隻能苦笑,有道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人家張先生當官你葉大人也當官,人家八十納妾據說還爽出了後代,你葉大人再不濟也得弄個妹子來個花甲對紅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