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他相信很多事情,卻唯獨愛情,無法相信。看著龍玉景,淺水笑的張揚,語氣高傲而堅定:“我和她的關係,不是愛這個字可以說的清楚的。那個女人,隻要永遠在我身後看著就好。愛情這種東西,隻有對那些喜歡風花雪月的花樓戲子才會有向往。”
聽淺水這說法,龍玉景眉頭又是一皺,卻沒繼續說這個話題了。看著滿臉自信的淺水,隻能妥協道:“隨你怎麼想好了,隻要不會讓本王的計劃出錯,你們之間是死是活與我無關。”
龍玉景的語氣很淡,有一絲不耐煩的意味在其中。袖子下,已經緊緊握著的手,出賣了他此時的心情。
“王爺的說法正合了淺水的心意,多謝。”淺水滿意的看著主動放權的龍玉景,如是點了點頭,而後又好似想到什麼般道:“差點忘了,之前聽雨樓的嵐兒姑娘似乎在找您,有時間的話,還請您去看看的好。”
說完,男子自徑離去,心情大好。
然而,留在原地的龍玉景,可就沒了那些好心情了。臉上表情暗晦不明的看著遠走的身影,心中頗為惱怒。這算是差點忘了?如果自己剛剛堅持鳳落的事情,怕是現在也難以知道這件事情吧?
抬起頭,看了看蔚藍的天空,時不時飛過的飛禽,讓龍玉景的心情逐漸平複了下來。臉上表情也恢複了該有的冷漠。
隻是,皺緊的眉頭卻不曾鬆開。多久了?自從那個人死後,自己便再也沒有聽到聽雨樓的名字,嵐兒主動找自己,次數更是少的可憐。她現在,大概還是恨著自己的吧?畢竟自己是害了她主人的罪魁禍首。
有些感慨的歎著氣,帶著幾分老氣橫秋。人活著,總是在不自覺的做錯事,而且無法回頭,唯一能夠做的,便是一錯到底,直到用強硬的手段將錯變成對,讓所有人臣服。
走到這一步,已經沒了退路了。
想清楚這一點,龍玉景開了口,對著空空如也的前方:“如塵,今日王妃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男子的語氣深沉,卻有著掩不去的優雅。骨子裏散發出來的氣勢,全然的表現了出來,和之前對上淺水的時候,沒有一點相同。
他的話音落下不久後,隻見暗處緩緩隱現出了一個白色身影,半跪在地上。這男子,麵上帶著半麵銀質麵具,聲線沙啞而略帶神:“回王爺的話,王妃今日並未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之前王妃誤入王府禁地的事情,白玉已經對您告知。
而那之後,王妃便回到房間沒有出來過。”
男子的語氣恭敬,臉上帶著銀色鏤空麵具,抬著頭,看向正一臉居高臨下的男人,吊眉丹鳳眼裏,沒有半點異樣。五官組合在一起,讓整個人看起來都暖上了幾分。這男子眉墨如畫,當真算得上是如玉公子。
隻是,那露出的半張臉,臉上表情死板,而完全沒有人味,隻剩忠誠。
“是嗎?這就好。”對於男子的回應,龍玉景提著的心總算是放下,如塵的話,大概是這個府上可信度最大的,應該能放心了,想著,男子淡淡的點了點頭道:“沒什麼大事就好。”
龍玉景這邊剛放下心,隻聽到跪在地上的人忽然聲音又起,一臉為難道:“說起來,王爺。今日王妃娘娘似乎還做了一件事,隻不過不知該如何定義,所以屬下也不知當不當說。”
“什麼事?你但說無妨。”看著如塵拘謹小心的樣子,龍玉景的語氣多了幾分和氣,這個屬下,和自己的年紀差不多,而且生性又聰慧,自幼便被送到他的身邊當做禮物。
多年來不曾做錯過任何事情,忠誠度也極高,可以說得上是自己的左膀右臂,隻不過,比起別人,他要更加拘謹,好似隨時自己會殺了他一樣。
這種感覺讓他也隻能覺得無奈。
身為王者,要做到冷麵無情,自己能做到冷麵,唯獨這個無情,到底還是有些偏差。看著跪在地上滿臉恭敬的人,龍玉景隻覺得很難過。
知己難求,如果他不是這般,應當能算得上是自己的知己了吧?
然而,正當龍玉景惋惜他們的關係的時候,跪著的人,聲音又一次響起,還是一樣的陳述,隻是卻讓他恨不得馬上將眼前的人丟到地牢反省。
雪如塵一本正經的看著不知在想什麼的龍玉景,恭敬道:“王爺,今日王妃娘娘砍去了柳側妃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