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枝仙桂一時芳

詩林軼事

中唐詩人杜牧,出身於京城長安的名門望族,加之本人才華出眾,詩文俱佳,年輕時就名滿長安。他準備考進士時,朝中願意為他幫忙的人達二十多人。

唐文宗大和二年(公元828年),主考官、禮部侍郎崔郾準備赴東都洛陽主考。行前,太學博士吳武陵專門找到他,說:“侍郎這次為天子選英才,我豈敢不盡些力量。我這裏有一篇《阿房宮賦》真是一篇妙文,作者杜牧是個了不起的人才。侍郎您事情忙,恐怕沒有看過吧!”說完就取出《阿房宮賦》朗讀一遍。崔郾一聽,也非常欣賞。吳武陵就說:“請您在這次考試時錄取他為狀元怎麼樣?”崔郾說:“狀元已經有人了。”吳說:“實在不行,取為第五名進士也可以。”崔郾有些猶豫不決,但礙於情麵,還是答應了。

臨行時,朝中許多官員為崔郾送行。崔郾就同他們說起吳武陵推薦杜牧的事。有人說:“杜牧這人品行不太好,錄取他恐怕不好。”崔說:“我已答應了吳博士,杜牧即使是殺豬賣酒的出身,也得錄取。”果然,杜牧在這次科考中被錄為第五名進士。

按照唐代的科舉製度,及第進士還要到吏部參加另一場考試——關試(即由皇帝親自麵試),關試過關後才能被授於官職。杜牧進士及第後非常高興,在準備回長安參加關試時寫了一首詩:

東都放榜未花開,三十三人走馬回。

秦地少年多釀酒,即將春色入關來。

杜牧回到長安一個月就參加由皇帝唐文宗親自主持的關試,順利過關,被錄取。一時,杜牧的聲名震動長安,杜牧也十分得意。一天,他與同科錄取的幾位進士一道遊長安城南的文公寺,與寺中和尚閑談。和尚很有學問,杜牧以為他必定知道自己的大名,於是便問和尚知不知道長安有個在此次科考中連連報捷的書生,和尚卻回答說:“不知道。”給杜牧潑了一盆冷水,杜牧很驚訝,於是寫了一首詩贈給和尚:

家在城南杜曲旁,兩枝仙桂一時芳。

禪師都未知名姓,始覺空門意味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