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章 再見新娘
正在無計可施的時候,身後傳來師傅的聲音:“想不到我收了個笨徒弟。”
我回頭一看,師傅居然當著爸媽的麵擬煙成形。乖了個咚的,別嚇著我爸媽了。
我立刻解釋道:“這就是我說的師傅!他不是鬼,他是神仙。”師傅聽了眼角抽了抽,微微施了一禮:“藍衣說的都是事實。她今晚必須跟我回山了。”
沒想到爸爸媽媽都很淡定,隻是不說話,高深莫測的看著師傅。媽媽還以微不可見的手勢對我招招手,示意我到她身邊去。
估計是將師傅當成鬼了。師傅顯然也看到了媽媽的小動作。我倒想看看他怎麼證明自己呢。
他隨手一揮,開口道:“給你們看看鬼。你們就知道我不是了。”他手再一揚,地上就跪了個人。我瞄了一眼,乖乖!大紅喜服!正是我丟到洞裏的那個新娘子。幸好她是低著個頭的,不然爸媽還不得嚇一跳。
我眥牙吼道:“師傅,你把她放出來幹嘛!她那麼嚇人!快收了!”我話剛說完,那女子就低著頭一拜,緩緩抬起頭來。我急忙撲到媽媽身上攔住她的眼睛。可惜還是被媽媽使勁扒開了。
我沒來得及製止,等了一下也沒聽見媽媽的尖叫,這才扭過頭去。一個清秀佳人,風姿卓約,目光盈盈地微笑看著我。
我驚奇了,這姑娘一對柳眉一雙杏眼,白生生的小臉蛋上秀氣的鼻子,殷桃小口,連小巧的下巴都那麼討人喜歡。哪裏有夢中那半分嚇人的模樣。
我好奇的問她:“原來你長得這麼好看。怎麼我夢裏那麼嚇人?”
她抿嘴一笑,再拜一拜便開口說道:“小女子前清廬州人,閨名若溪。前段時日,蒙大人相救,脫離苦海,特來謝恩。”
她這麼一本正經,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忸怩了一下,實在好奇,問道:“你怎麼會成那個樣子?”
“小女子本是待嫁娘。隻是,在成親前一晚被庶妹投了啞藥。可恨那後母與那庶妹蒙混父親,慌稱小女子是受涼發寒,說不得話。”
她似是在回想,隻不過聲音很平靜,像是一個旁觀者一樣。
“原本母親去世多年,父親已經冷落於我,我也心灰意冷,隻指望去了夫家逃離這毒窟。我那未婚夫婿是我母親為我定下的表親,倒也見過幾麵兩廂投緣。我隻指望他能憐我身世,不嫌棄我自此不能言語。雖說心裏認為表親不會棄我於不顧,但心底多少還是有些忐忑。”
我聽到這就知道這是妹妹搶夫婿了,頓時顯得義憤填膺,就等著她說出來以後一拍桌子給那庶妹定罪。
隻是那若溪還一直麵露微笑,襯托的我想當粗魯。我訕訕的回到位子上,作為了安靜的小姑娘。
“第二日等人來接親時,過了吉時迎親的人也還沒到。我已幾近絕望,隻當夫家已知曉我再也不能言語,而棄我不顧。我穿著大紅喜服,滿心眷戀,舍不得脫下。這時我那妹妹過來,告訴我,我那夫家已於父親商量好將我庶妹頂我嫡女身份出嫁!我本就萬念俱灰,當場氣血攻心,命喪黃泉。誰料我死後依舊能見能聽,隻是依舊說不得話。不過吉時後一個時辰,迎親的人便來了!原來是我那後母特意命人攔轎,阻我出嫁;我那好妹妹欺騙於我,令我含怨而死。我看著她穿上喜服,進了我的喜轎,一路吹吹打打進了我夫家的門。所幸我那未婚夫婿辨得我冤情,替我告官伸冤。雖說最後惡有惡報,他們已不得善終,可我依然怨憤難平,怨自己不相信他,若是我不聽信那小人的話,上了我的花轎,我本該幸福一生。更可恨我執念難消蒙了本心,阻了無數人出嫁,斷了無數良緣,罪業深重。直到前幾日冒犯大人,幸得大人將我收服,又勞尊者給我清心化怨,今日我才得解脫。如今執念已消,也已向大人拜謝,我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