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雲一怔,如此來之不易的稀世奇寶有多少人希冀,喬雲雖感激不已卻也不敢隨意接受。
雲虛長老見喬雲神情猶豫,笑道:“雲少俠莫推辭,此玉有製邪去汙之能,對於雲少俠的病情甚有好處,等時間一長,其中妙效雲少俠自會明了。”
喬雲依舊躊躇難定,肖羽生遂道:“小雲,長老既然慷慨相贈,不要辜負了長老一番美意。”
喬雲本不知如何是好,聽肖羽生也這般相勸,便也不好再拒絕,抱拳道:“多謝長老賜玉之恩,這份恩情晚輩一定銘記於心!”
雲虛長老滿意地笑了笑,看著喬雲的目光漸漸露出深意:少年,我看你天性純良,命中不凡,日後是福是禍還需你自己去走,我能幫你的也隻有這些了!
隨後,雲虛長老朝身邊兩個小道童揮手示意,兩個小道童會意,立刻去了後堂。等他們再次出來的時候,手中已經多了一個三尺多長的木匣。
兩人將木匣一前一後擺上桌,然後自行退下。
雲虛長老道:“雲少俠,請把木匣打開。”
喬雲見這木匣打造得十分精致,有三尺長,分明就是劍匣。他的心忽然砰砰跳起來,帶著猶豫與疑惑,慢慢地翻開了匣蓋。
一道似流水般亮麗的紅光從劍柄上的骷髏一直流動到鋒利的劍尖,映紅了喬雲的眼眶。喬雲拾起木匣中沉睡的刺靈劍,手心握著劍柄,那種感覺,仿佛是握著失散多年的兄弟的手,如此讓人激動歡喜。
雲虛長老望著喬雲因為興奮而有些漲紅的麵容,道:“雲少俠可知道這把劍的來曆?”
喬雲微怔,他隻知刺靈劍掩藏在洞中深處,究竟何人何時何故將其藏在其中,他卻一無所知,不由呐呐地搖了搖頭。
雲虛長老似早有預料,眼中露出深意,看了看劍刃上古老蒼勁的篆字,道:“此劍質地古拙,相貌奇而醜陋,紅光明潤而內斂,實乃世間罕見之品。”
喬雲心中卻道:此劍何止醜陋,更是駭人,不過我甚喜歡。
雲虛長老覺察到喬雲麵上細微的變化,忽然沉聲道:“劍,雖是好劍,卻非善品。”喬雲吃了一驚,不解地看著長老,此刻,長老麵色有些深沉,“雲少俠,這劍可是吸噬了你的精血?”
喬雲臉色大變,瞪眼望著他,不明他是如何得知,堂下的肖羽生與朱雀二人也是麵露驚奇。
雲虛長老道:“此劍劍柄上的暗紅骷髏,乃集冥間陰靈鬼魂所有陰氣怨氣戾氣所成,原本煞氣極重,因為吸噬了你的純陽之氣、醇正之血後,才會內斂煞氣,成為你的血煉之物,受你召喚,與你心靈相通。”
喬雲聽聞此劍竟如此邪氣,後背脊梁處涼了一片,顫聲道:“竟然……會有這種事!”
雲虛長老道:“一般人若是接近它,便會遭受陰魂邪汙之氣侵蝕,不消片刻,全身筋脈鼓脹,氣血暴漲而死。隻是不知,它為何與你如此有緣!”
喬雲恍恍惚惚回想起曾今的一幕幕:第一次見到刺靈劍時的頭痛欲嘔,刺靈劍噬血時的狂烈猙獰,它斬妖時發揮出的震懾人心的巨大威力,無一不讓人驚心動魄。
雲虛長老看著喬雲麵上由潮紅褪到蒼白,歎了口氣,叮囑道:“雲少俠,老夫說這麼多就是希望你能明白,如果有一日,你感覺不能再駕馭它,一定要銘記兩個字——棄劍!”
喬雲怔怔地看著雲虛長老,長老蒼老卻有神的眼眸,晦明不定。
翠綠欲滴的竹林裏,喬雲駐足默然遙望著遠方山下。
徐徐的山風吹來,拂過他垂於兩肩的烏發,身後的竹林在風中莎莎款擺。他身旁站著一名白衣飄飄的俏公子,長身玉立,偉岸風神。身後則伴著一名青衫拂動的俊秀佳人。
清風習習,吹起他們的衣角。
肖羽生抬起墨玉般漆黑的眼眸,對喬雲道:“你的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還需要多休息。”
喬雲隻是看著前方,眼中倒映出山中一片翠色,歎道:
“可能是許久都沒接觸到陽光的緣故吧!”說罷,伸了個懶腰,“我現在很有精神!”